現在因為這事,被抓回了天津。吳家一家子覆滅,唯獨沒有關係到吳祈然。
溫鳳姊聽著這些打聽來的訊息,都不禁為汪芸芸摸著胸口說幸運,另一方面卻害怕吳祈然能安然脫身是曇花一現,忙著找溫鳳妹商量。
溫鳳妹對她嘮嘮叨叨的話,照樣愛理不理的。
溫鳳姊看到現在,都看不明白妹妹肚子裡打的是什麼葫蘆主意,扯著溫鳳妹袖口:“你說句話啊?你不是聽不明白吧?芸芸她夫家都完了。”
“那關我屁事。”溫鳳妹道。
溫鳳姊傻眼,回頭對向汪少涵:“你媽是怎麼了?”
汪少涵聳個小肩頭:“大姨,如果你想靠我姐發達,那就算了。你先看看我爸結果再說。反正,我和我媽是不指望我姐了。我媽是怎麼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姐夫連蔓蔓姐家裡的模型飛機都不能幫我找來,是個窩囊廢。”
“你這孩子怎麼整天想著模型飛機,不想想學習呢!”溫鳳姊的指頭用力戳到汪少涵額頭上,是替妹妹氣得半死。
汪少涵不喜歡學習,非常不喜歡,早在家鄉,就是不折不扣的學習差等生,被溫鳳姊戳了指頭,依然死皮賴臉的:“我爸都不管我學習,你管我做什麼!”
溫鳳姊是氣得無話了:“好,你學你爸,你學你爸到最後一無是處!”
“像我爸哪裡不好了?你看我爸又不是沒錢花。”
沒救了,這孩子。溫鳳姊跺腳就走。
等姐姐走了,溫鳳妹是忽然一巴掌朝兒子腦瓜上掃了下去。
汪少涵從沒有被母親這麼打過,駭然地看著母親:“媽,你真是吃錯藥了?”
“你想學你爸行,到時候出了事,像你姐這樣,看你到時候和你爸你姐一樣怎麼死都不知道!”
……
昨晚上,汪芸芸是上夜班,到了清晨,一個勁地看錶和看手機,沒有急著回去。因為時間訂好了在她和吳祈然都要值夜班後的今早上動手。等到大約是六七點鐘的時候,她終於接到汪友才的一條簡訊,說是都辦妥了。
孩子丟在了菜市場。
汪芸芸得知這個訊息,心裡挺寬心的。她心想,不怪她丟孩子,她都讓汪友才把孩子丟在了菜市場,肯定有好心人撿的。說不定,以後妞妞是進了比他們更好的人家,大富大貴。但她不知道,汪友才是遵照她命令將孩子丟菜市場,卻當然不是丟在菜市場熱鬧的地方,畢竟那裡人來人往,難保他丟孩子時會被人家發現。他是小心地把孩子丟到了菜市場的垃圾堆邊上。他不會像女兒傻到認為孩子丟了進大富大貴人家更好,而是希望孩子是被撿破爛這樣的人給撿了。這樣,孩子長大想追究責任,也不怕追到他們頭上。
可以說,他其實心裡上,是很想把這孩子扔進河裡或井裡弄死了,以免後患。反正,他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不然不會不假思索給女兒提這樣的建議。這麼一想,他要走時忍不住抽出把刀,在孩子臉上比劃著。孩子按照他女兒暗地裡給的藥餵過,睡的很熟,醒不了。他膽子愈大,是把刀尖都捱到了孩子臉上。
身後這時傳來了汽車輪子的聲音,怕是有人來了。他只好慌忙收起刀子,一溜煙循著沒有監控鏡頭的小巷跑了。
朝菜市場開來的比亞迪,是溫世軒本人剛入手的二手小車。每天早上,他即使現在不需天天去飯館報到了,但天天是要到菜市場報到的。他要給周玉做吃的,要給兩個女兒買好吃的。這是他的生活重心。
坐在比亞迪副駕座上的是範慎原。自從從王學斌口裡得知一些真相後,他如今是每天都來纏住了溫世軒。彷彿在看到溫世軒這張酷似他父親的面孔上時,他能見到他父親,可以質問他父親當年為什麼這麼做。不管怎麼說,他是很感激溫世軒的。若不是溫世軒當年撿到蔓蔓,怕是他父親死後的罪孽都不知道怎麼洗清。
見溫世軒開著比亞迪開到半路,突然轉了下方向盤,範慎原警覺道:“乾爸,看到什麼了?”
“好像,有哭聲。”溫世軒說。
“哭聲?”範慎原撥下窗戶仔細地聽,聽不見有任何異常的聲音。這裡雖然離菜市場近,但是,因為靠近垃圾堆,沒人願意走。而溫世軒喜歡走這邊,就是因為清淨些沒有那麼擁擠。
溫世軒已經停下了車。範慎原只好與他一起解開安全帶匆忙下車。兩個人走到垃圾堆旁,見到一個紙箱子裡,一個小娃,就像被丟棄的流浪貓流浪狗那樣,扔在了那裡。四周,還有經過的耗子流竄。
範慎原的心頭被整個一震,雙腿發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