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的絃音變成了一連串流水般的���裾渲樵詒舜俗不鰨�不 魴 磯?多清脆的音浪,他的歌變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盯著她:
“他們說世界上沒有神話,
他們說感情都是虛假,
他們說不要做夢,不要寫詩,
他們說我們已經長大,
誰聽說成人的世界裡還有童話!
但是我遇見了你,遇見了你,
是天方夜譚,是童話,是神話,
是夢,是詩,還是畫!“
大家又鼓掌,又笑,又叫好,又叫安可。萬皓然還唱了很多支歌,就站在雅晴面前唱,那圓形的光圈連雅晴一起圈了進去。雅晴不停的笑著,不停的喝著咖啡,不停的跟著大家唱。她愛那些歌,那每一支歌!它們都那麼奇怪,不像流行歌曲,不像熱門歌曲,也不是外國歌的翻版。後來她才知道,它們有些被稱為“校園歌曲”,有些根本是萬皓然的即興之作。那晚,萬皓然唱得非常賣力,非常開心,他滿面光彩,滿眼燃燒著熱情,滿身的活力,吉他彈得已經到了隨心所欲、出神入化的境界。當他中途休息下來,和雅晴共飲了片刻咖啡,雅晴說了句:
“我愛這個鬼地方!”後來,他抱著吉他,居然唱了起來:
“她說她愛這個鬼地方,
因為這兒有歡笑有舒暢,
她說她愛這個鬼地方,
因為這兒有快樂有荒唐!
她說她愛這個鬼地方,
我有些懷疑,有些渴望,
莫非這兒有我的吉他和歌唱?“
噢!老天!雅晴簡直著迷了,她一直笑一直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不記得,自己這一生,還有什麼時候會笑得這樣開心了。從這晚起,她成了“寒星”的常客。然後有一晚,她發現桑爾旋也來了。
第七章
那晚,“寒星”和往常一樣高朋滿座。
雅晴也和往常一樣,坐在靠牆的一個位子裡,喝著那濃洌而略帶苦味的咖啡。自從常來寒星,她才瞭解咖啡那種苦中帶甜的滋味。萬皓然也和往常一樣在唱歌,唱許許多多古怪而迷人的小歌。當桑爾旋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唱一支令雅晴心醉的歌,他說歌名叫《有個早晨》:
“有個早晨我坐在一棵梧桐樹下,
不為什麼只是彈著我的吉他。
她忽然從晨霧間向我奔來,
露珠兒溼透了她小小的鞋兒,
晨曦染亮了她烏黑的頭髮。
她帶著滿臉的光彩向我訴說,
一些古古怪怪莫名其妙的瘋話,
我不該聽她,我不該看她,我不該理會她,
(可是呵,見鬼的!)我聽了她,我看了她,我理會了她,
從此我眼前只是閃耀著那早晨的陽光,
那金色的陽光早已將她全身披掛!“
他唱著,他唱這支歌的時候根本沒有看雅晴。但,雅晴已為那歌詞而醉了,用她全心靈去體會他那句“那金色的陽光早已將她全身披掛”的意義。她覺得心跳,覺得狂歡,覺得滿心都閃爍著金色的陽丘
就在這時,桑爾旋進來了。
雅晴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站在門口,對那喧鬧紛雜的咖啡館環視著,找尋著。他找到了雅晴,毫不猶豫的,他對她走了過來,排開那些擁擠的人群,他徑直走向她,徑直在她對面坐下來,甚至不理會那兒還放著萬皓然喝了一半的咖啡。
“看樣子,你的日子過得很豐富!”他冷冷的說。
雅晴皺了一下眉,煩惱著。
“不要來找麻煩,爾旋。”她說:“我想,我有自由來咖啡館喝杯咖啡吧!”“當然,你有自由。”爾旋悶聲說:“但是,奶奶已經在疑艉F,我希望你並沒有忘記,你來桑園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哦!”她一怔,有些不安,有些擔憂,而且有了份微微的犯罪感。是的,她這一陣子,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沒注意,每晚吃完晚飯,就急著往外跑。奶奶,我要進城去!奶奶,我去看電影!奶奶,你早些睡!奶奶,我出去散散步……奶奶的眼睛是半瞎了,耳朵是半聾了,但是,她的心智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晰。“哦!”她再哦了一聲,咬咬嘴唇:“是奶奶要你來找我的嗎?”“奶奶沒有要我來找你,她只是把我和大哥都叫到面前,問:桑丫頭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噢,”她煩惱的握著咖啡杯,“你怎麼說?”
“我說──”他深呼吸了一下。“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