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過來,真正召集他們開會的不是苗芊芊,而是一直以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安全區最高長官,李銘!
在這群人當中,最為懊悔的莫過於白彤夢。
她曾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異樣的氣息,察覺出苗芊芊的行為頗為蹊蹺。
暫且不論苗芊芊是如何策反許慶平的親外甥劉四傑的,單是她剛才堅決要求眾人明確立場,這一點就顯得極為反常。
但可惜的是,李銘等人消失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久到白彤夢已經淡忘了他們的存在。
李銘登上主席臺,淡漠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的臉上未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然而,恰恰是這種平靜的漠視,令在場的所有人皆感到毛骨悚然。
時間彷彿凝固,短短几秒鐘的沉寂,卻像是經歷了一個無盡世紀的漫長煎熬。
終於,眾人的身體機能逐漸從僵硬中恢復,但依舊無一人敢擅自動彈,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極度壓抑的氛圍。
緊接著,李銘不急不緩的聲音在會場中響起,“把你們曾經做過的,所有違反安全區規章的事情和行為,都交代一遍吧。”
他稍作停頓,目光轉向許慶平,繼續道,“我會根據情況作出相應處理,許慶平,就從你開始。”
許慶平整個人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他顫聲開口,“李長官,您許久未曾露面,雁冰總唸叨著您……”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李銘眼中已閃過一絲不耐。
他輕輕抬手一招,許慶平便彷彿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過來。
隨後,李銘一手抓住許慶平的頭顱,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緩緩穿透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力道,以免許慶平脆弱的靈魂承受不住而崩潰。
儘管如此,靈魂被強硬搜刮的劇痛,仍舊遠遠超越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極限。
“啊……”許慶平口中迸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淒厲的聲音在會場中四處激盪,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底發寒,牙關不自覺地打顫。
大約過了十幾秒鐘,李銘輕抬手臂,將手中的人扔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語氣淡然地說道:“我不想聽廢話,下一位。”
此刻的許慶平恍若瞬間蒼老了十歲有餘,面容極度枯槁,如同被榨乾了水分的樹皮一樣。
他全身劇烈抽搐,眼神空洞呆滯,好似靈魂已被徹底抽離。
許慶平能攀升至如此高位,不僅得益於他的深謀遠慮和精明經營,更離不開他的親侄女許雁冰的鼎力相助。
許雁冰與安全理事會的成員們交往甚密,這層深厚的關係網為許慶平鋪設了一條青雲直上的道路。
讓他從一名防衛軍小隊長迅速崛起,如同搭乘火箭般直衝安全區核心決策層。
而現在,面對這樣一位具有深厚裙帶關係的大人物,李銘也沒有絲毫心慈手軟,直接採取了殘忍搜刮魂魄的極端手段。
這一幕,讓在場的其他人徹底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心理,坦白未必能夠換來從寬處理,但若選擇抗拒,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沉寂了幾秒鐘,白彤夢第一個站出來。
她面對著李銘,雙膝緩緩跪下,語氣異常低沉,“我,作為安全區組織人事部的部長,沒有恪守安全區的規章制度去選拔真正的賢才。”
“相反,我不斷地安插親信,以此謀求個人和家族權力的擴張。”
“更為嚴重的是,我與家族成員及下屬聯手,大肆貪汙了大量的能量藥水和其他關鍵物資,使得安全區底層的民眾陷入食不果腹、苦難深重的境地。”
“……”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我深知自己的罪行無法被寬恕,因此,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懲罰。”
李銘聽完白彤夢的陳述,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只是神色淡然地吐出了幾個字,“下一個。”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情報偵察部部長江一石。
畢竟,按照實際權力的順序,此刻該輪到他站出來交代了。
江一石臉上的表情經歷了劇烈的掙扎,終於,他面容扭曲地怒吼出聲,“李銘,安全區之所以能運轉至今,全是我們這些人的功勞!”
“你們幾個安全理事會成員,只不過是掛名的掌櫃,什麼事都不管,現在卻反過來追究我們的責任,我,江一石,絕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