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焦躁,而後又從京中的信件中得知還涉及鹽政,數額巨大,知道這事兒的棘手程度,一度在心中盤算會是誰出任欽差,而後得知是晉親王,徹查此事,他反而放心不少,畢竟,他算是知道晉親王“真面目”。心中細細一思量,似乎是再沒有比晉親王更合適的人選,因為就算他在暗地裡,需要比其他皇子更多的錢財,他也不缺,因此,無需對鹽政下手。
此番“恰好”在崇州府,想也該知道,不是沒有知道靖婉隨李鴻淵同行,其實明知道不見應該更好,但是,等他醒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崇州府了,只因為他們到江南後,崇州府是第一個落腳點,如果是在其他郡,他還沒辦法。
已經走到這一步,也不好轉身去別處,孫宜霖只能一再的告誡自己,如果可以,遠遠的見見她就好,確定一下晉親王對她好不好,對,如此而已。
後來得知他們滯留開明府,心中有失望失落,雖然不知道李鴻淵到底要幹什麼,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定然會來江南。
可是左等右等,等來的訊息,叫他險些肝膽俱裂。
先是開明府別院走水,離開開明府不過一日多,就再次出事,言道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孫宜霖捏住胸口處的衣服,彷彿要緊緊的攥住快要停跳的心臟。
他沒辦法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不然他不保證自己不會瘋掉。
來到山南郡,不,不對,應該是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第一次表現出絕對的強勢,他要求立刻派兵搜救,同時,剿滅水匪。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孫宜霖到崇州府之後,表現得謙和有禮,溫文爾雅,謙謙君子風度十足,完全不像是千年世家,勳貴之首出來的公子,那份貴氣到是毋庸置疑。絕對的強勢表現出來之後,先是震驚,而後又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派兵這種事,卻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須得總督點頭,簽發調遣令,總督而今在其他地方巡查,連郡城都沒有人,如何能派兵?而且,山南郡往同州郡派兵,越了兩郡之界,更是得聖上下令,或者左右都督共同籤派遣令,若是私自派兵,是違規的,相關人員必然都會受到懲處。
於是先將對晉親王的關切之意表達得淋漓盡致,表示如果需要,必盡全力,再列出了種種難行之處。
而且,私心裡,他們巴不得晉親王死了才好,反正又不是在他們的地界上,死了也扯不上他們。
對他們的想法,孫宜霖不說全部瞭解,七成還是有的,心中冷然,這些人合該被晉親王全部收拾了。“晉親王是什麼性子,下官比諸位大人都清楚,更清楚他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如果晉親王真有個萬一,毫無疑問,不管是同州郡還是山南郡,都不會有好果子吃,更有,若是晉親王是因為救援遲了,而遭遇不測,聖上的怒火畢將更甚,誰能承受?難不成還能比私自調兵更嚴重?晉親王睚眥必報不假,但也是恩怨分明,救了他,怎知就沒有好處?他在聖上一句話,勝過別人百句千句。另則,此事下官願一力承擔,事後會立即向聖上上表陳述,就算諸位大有所損失,我定國公府也會加倍的不補償諸位。”
孫宜霖沒辦法將對靖婉的擔憂言之於表,只能借晉親王說事。說實在的,在意的明明是心尖上的那個人,去偏偏要用情敵做擋箭牌,孫宜霖心中的苦澀當真是難述。不知道的,當他多在意晉親王呢。
對於京城局勢瞭解的官員,也不免在心裡嘀咕兩句。
晉親王哪邊都不站,可到底是蘇貴妃的養子,蘇貴妃與皇后娘娘是死對頭,你作為皇后娘娘的侄子,如此擔憂晉親王,真的好嗎?他們若有損失,定國公府來補償,你家長輩知道嗎?
不過,想歸想,孫宜霖所言,確實叫他們心動,在鹽政上,他們是伸了手,可是拿的都是那點零頭,不足為慮,派兵救晉親王,且不論會不會見到活人,只要是拿出了這個態度,就足以證明他們的誠心,怎麼想,都是利大於弊的事情。
相互的商議了一下,點點頭,這事兒,幹了!
崇州府的府軍,直接派出了兩千,乘上“戰船”,沿著運河,出了崇州府,越過兩郡邊界,進入同州郡。
而孫宜霖這個刺史,也毫不猶豫的上了船,離開山南郡。
他那份擔憂,雖然竭力的壓制,旁人多多少少還是感覺得到,心中不由得又在嘀咕,就差往某些不可言說的方向狂奔了。
孫宜霖哪還管得了他們想什麼,只一心企盼靖婉千萬不要有事。
這樣的狀況,怎能不叫李鴻淵怒火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