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瞄了一眼自家祖母,她老人家似乎沒注意到,鬆一口氣,趕緊正襟危坐,當真長輩的面兒膩歪,這羞恥度至少要爆五十個百分點,要說在前世那風氣開放的大前提下還好一點,接受度高不是,當前的環境,說不定就是一大刺激。
李鴻淵對這祖孫兩一個當不知道,一個自欺欺人當對方沒看到,不置可否。
靖婉後知後覺的想到一個問題,祖母對晉親王有著極大的信任,這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的,所以,不可能是婚後的這段時間,對於晉親王的本質,她跟祖父早有了解,這時只怕是要追溯在定親之前,而且這份瞭解,十有八九比她以為的還深。
有一種,別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的感覺。好吧,倒也不至於生氣,祖母不跟自己說,肯定也是有她的理由,無需介懷。
輕描淡寫的談完了正事,就隨意的說起了私事。
“王爺很喜歡孩子?”駱老夫人問道。
“何以見得?——就憑剛剛抱了一下那個小東西?無聊而已。”自家媳婦兒的祖母嘛,李鴻淵還是有點耐心來來回答她無聊的問題。
仔細想想,孩子這種東西,李鴻淵還真的挺無感的,先不說有了孩子,必然會分走媳婦兒的注意力,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如果威脅到婉婉的生命,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舍了孩子,雖說這男人延續血脈是天性,卻也絕對不是現在,便是日後,那也是順其自然,他絕對不會強求。
駱老夫人看他真不當一回事,也就不說了。說起來,反正在樂成帝眼裡,他也沒有皇位繼承權,那麼,在皇位更替之前,這兒子沒有後嗣又有什麼關係。他是唯一一個爭皇位過程中不用考慮子嗣問題的人。
關於這一點,靖婉知道更多的事情,不過現在卻保持了靜默。
駱老夫人本想留飯,只是時間尚早,而靖婉見李鴻淵一副很無聊的樣子,就拒絕了。
駱老夫人心理有積分悵然若失,現在留孫女吃一頓飯都不那麼容易了,不過,倒也不強求,孫女嫁人了,重心稍微的偏一偏也是應當的。
離了駱家,“京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王爺可有推薦?”
入京一年多,靖婉卻還沒將京城可去的地方都轉一轉,她覺得,自己該檢討一下。
“城裡能有什麼好玩的,咱們直接出城,去莊子上吧。”
“唉?就這麼走?”在這個時空十多年,還真沒有過說走就走的時候,但凡是出了城,當日回不來的,至少都得提前一天時間準備,便是不出城,僅僅是去別人家做客,那都得準備一些可能用得到的東西,這張口要走,閉口就立馬走的爽快感,頭一回。
這車架出了城門,靖婉還有一丟丟的不真實感,這些天潢貴胄出行,不是應該更加的麻煩嗎?前呼後擁,浩浩蕩蕩才正常,就這樣輕裝上路,隨性到任性,這位爺大概也是獨一份了。
靖婉也知道,凡事不可能這麼簡單,這不,那位沐公公已經不見了人影,想來,不是回王府著人收拾東西去了,就是先行一步去莊子上做安排去了。
上面的一句話,下面的跑斷腿。
然,沒人覺得不對。便是靖婉也知道,這是他們的生存價值,有作用,你才能存在,沒作用的時候,就可以滾蛋了,滾了之後,將面臨什麼樣的日子就很難說了。
被調教得當的下人,完美的完成主子的任何需要,是他們最大的榮耀。
有李鴻淵縱著,靖婉也就沒老老實實的縮在馬車裡,掀開了窗簾子,趴在窗沿上,迎著清風,賞著美景,不要太愜意。
迎面一車隊,看著應該是一普通的商隊,不過,對京城的事情應該挺熟悉,見到晉親王府的車架,就讓人急忙的避讓,停在邊上,於是,晉親王府的車隊,便與他們擦肩而過,正所謂,你在賞景,卻不知無意間成了別人眼中的美景。
當然,這不是指靖婉,而是李鴻淵。——唉,在哪兒都有顏狗不是。
“那馬車裡的人是誰?”停在路邊的車隊中的某一輛馬車中,傳來女子興味的聲音。
“那是皇六子晉親王的車架,裡面那位就是晉親王無疑,視窗的女子,應該是他才過門沒幾日的王妃,出自吏部尚書府,認了大長公主為義母。”一男子輕聲道。
“真不愧是啟元第一美男子,那張臉,還真的是名副其實。”
“主子,你注意的重點是不是錯了?”男子無奈。
“錯了嗎?晉親王除了臉,還有什麼地方值得注意的?”
男子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