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烈跟著她走出病房,虛掩上門:“其實已經拍過片子,都沒問題,現在算是例行檢查,好讓大家放心。”
葉和歡點點頭,“我知道。”話畢,她去了茶水間。
……
打好水,葉和歡沒有立即回病房。
她看了看時間,覺得檢查應該還沒結束,走出茶水間,在靠窗的地方點了根菸。
這是她近一個月來第一次抽菸。
葉和歡的煙癮不重,偶爾煩心的時候才會抽一根。
她對著外面的紅色夕陽吐出一口白霧,剛打算把菸蒂掐熄丟進垃圾桶,旁邊電梯門開,出來個兩鬢斑白、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裡面是筆挺的軍裝,六十開外的樣子,瞧見窗邊抽菸的女孩時腳步微頓,眉頭不禁皺了皺。
葉和歡也看向對方,不認識,然後聽到有護士路過時喊了一聲‘路院士’。
然後,這位路院士指了指葉和歡手裡的香菸:“要抽到外面,住院樓裡不允許抽菸。”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
葉和歡看了看手指間快燃盡的香菸,稍一側頭瞧見了牆角禁菸的標識,剛才倒是沒注意,她把菸頭扔進垃圾桶,至於其它,倒沒放在心上,回到茶水間去拿了熱水瓶。
——
葉和歡回到病房,醫生已經離開,陸含胭正坐在床畔晃著腿跟鬱仲驍說話。
看到自家表姐,陸含胭有些害羞地跳下床,“我去上廁所。”
葉和歡目送她跑進洗手間,收回視線時發現鬱仲驍手裡拿著一張紙,好奇地瞟了一眼:“什麼東西?”
鬱仲驍笑,又低頭看了眼紙上的大海龜,說:“胭胭送給我的。”
葉和歡想起陸含胭某晚上說的話,說作了副畫要給鬱仲驍,但她沒想到陸含胭已經把畫暗度陳倉到豐城來了。
她拿過畫端詳,臉頰上卻撫上男人的一隻手。
葉和歡抬頭。
鬱仲驍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他說:“瘦了。”
葉和歡的鼻子突然一酸,她看向他左臉顴骨處的紗布,甕聲咕噥:“瘦了總比毀容好,本來就不好看,以後要是留疤,真成滯銷貨了。”
鬱仲驍低笑一聲,他的嘴角彎了:“那你現在退貨還來得及。”
葉和歡俯身,雙臂摟住了他的脖頸,眼窩泛起暖意,她把頭埋在他的頸處,“還疼嗎?”
“有點。”
鬱仲驍的回答很誠實,他抬起左手覆上她削瘦的背脊:“不過還忍得住。”
這天,葉和歡很晚才帶著胭胭離開醫院。
鬱仲驍受傷的事還瞞著家裡,所以不需要她避嫌。
葉和歡沒有回星語首府,她在醫院附近找了家酒店,洗完澡,陸含胭的精神還很好,完全沒有長途奔波後的疲倦,穿著碎花睡裙跟葉和歡長吁短嘆:“鬱仲驍真可憐,生病都沒人陪著他。”
小丫頭趴在床尾,問在收拾東西的表姐:“明天我們去不去看鬱仲驍了?”
葉和歡以為她嫌累了,便說:“你要是想在酒店休息也可以,我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找你。”
“……”
陸含胭嘟了嘟小嘴,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又滾回去,說:“我也沒說不去看他。”有些責怪的口吻。
葉和歡颳了下她的小鼻子:“如果想去看他,那就早點睡。”
“哦。”
陸含胭乖乖爬進被子裡,突然說道:“歡歡,剛才舅舅有給你打電話,你在洗澡,所以我幫你接了。”
等把胭胭哄睡著,葉和歡才拿過手機去翻通話記錄。
離開家時,她跟樊阿姨說的是出趟遠門,很籠統的說法,但不管是葉紀明還是葉贊文,可能都猜到她來的就是豐城,不僅自己來,還把小表妹給捎來了,葉贊文打電話來,無非是勒令她趕緊帶著胭胭回去,或者狠狠罵她一頓。
所以,葉和歡沒回電過去,她把手機放回去之前按了關機。
——————
第二天,陸含胭起得比葉和歡還早,兩表姐妹拾掇好自己後去買了早餐,然後打包到醫院打算跟鬱仲驍一起吃。
昨天傍晚姚烈就回部隊處理事情,留下一名士兵在醫院看護陪著。
葉和歡她們到的時候,鬱仲驍已經醒了,他沒有在床上,剛從洗手間裡出來。
吃早餐時,鬱仲驍的目光大多數落在葉和歡身上。
上午8點多,護士進來給他打點滴,葉和歡站在旁邊隨時準備幫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