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紹庭從耳邊拿下手機,轉過頭朝咖啡館方向看了眼:“跟大嫂在這裡喝咖啡?”
大嫂……他喊起蘇蔓榕來倒沒有半點尷尬。
白筱忍不住又四下看了看,鬱紹庭問:“看什麼呢?”
“跟蹤我的人啊……”白筱嘀咕,沒在周圍發現任何可疑的人:“不然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鬱紹庭卻突然上前,毫無徵兆地,突然,從正面抱住了她。
白筱猝不及防,被他牢牢地擁在雙臂間,趔趄地倒退了半步,他稍稍用力,一手摟著她的後腰,一手貼著她的肩胛骨,若有若無地摩挲,很是動情地說:“剛才魂不守舍地,在想什麼?”
白筱的臉紅了,突然忘了興師問罪,有些沒反應過來,或者說,是她不習慣這樣說話的鬱紹庭。
“喂……旁邊有人……呢。”她窘窘地瞟了眼不遠處的路人。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脖間,冒著青茬,輕輕地摩擦,有些許的癢,語氣有些玩味:“還怕被他們瞧見?”
白筱怕癢,被他弄得側頭,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鬱紹庭沒有回答,輕輕地放開了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抬手看了眼腕錶,拉過她的手巷子外走。
“去哪兒?”
鬱紹庭緊了緊手上力道,有些賣關子地說:“去了就知道了。”
白筱的好奇心被勾起,追著他問,偏偏,鬱紹庭的嘴巴緊得跟河蚌一樣,怎麼都撬不開。
四月的天氣,已經脫下棉襖,又陽光明媚,白筱外面罩了一件檸檬黃的針織外套,裡面是白色的韓版襯衫,穿著淡色寬鬆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新百倫休閒鞋,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挽成一個髮髻,像是丸子頭,顯得年輕又俏皮。
如果不說,誰也不會想到,她已經是一個六週歲孩子的媽媽,而且,肚子裡又懷了一個寶寶。
當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熟男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從深巷裡拉出來,還是吸引了不少路邊的目光。
蘇蔓榕站在咖啡館二樓的窗前,自然也看到了白筱被鬱紹庭帶走的那一幕。
或許這就是命吧?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苦澀的咖啡,起身的時候,不經意地,看到了樓梯口的那個人。
蘇蔓榕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指甲嵌進掌心,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只是望著走過來的徐敬衍,努力讓自己鎮定,當年,她抱著孩子被徐家人驅趕時,那份屈辱,此生,絕不再受第二次。
那個冬夜,大雪紛飛,他們也是這樣面對面,但那時候的他,選擇的不是走向她,而是轉身離開。
他說:“既然這樣,寧萱,我放你走。”
明明說好要塵封一輩子的往事,再次湧上心頭,蘇蔓榕的眼圈紅了,儘管她拼命地壓制著。
拿起手提包,匆忙地要走,徐敬衍大步上前,一把扯過她的手:“寧萱!”
被他抓住的那一瞬間,蘇蔓榕全身僵硬,淡漠地看著他:“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徐敬衍自嘲地一笑:“我也希望是我認錯了,還是,我現在該喊你蔓榕?”
蘇蔓榕雙唇緊抿,沒有說話。
侍應生剛巧過來結賬,蘇蔓榕去拿錢,徐敬衍卻先一步掏出了皮夾,把錢遞給侍應生:“多了不用找了。”
只是,侍應生還沒伸手去拿,蘇蔓榕已經奪過徐敬衍手裡兩張紅幣。
她把自己的錢給了侍應生,至於徐敬衍的錢,被她擱在桌上,“你們徐家的錢,我要不起,也不屑用一分。”
說完,不顧怔愣的他,直接下了樓。
 ;。。。 ; ; “你要搞不定,叫保安來,把這個老太婆馬上拖出去。”
白筱詫異地看向徐敬衍,因為徐敬衍的措詞,‘老太婆’、‘拖出去’,跟他溫和的性子有些不符合。
但徐敬衍黑下來的臉色不像是玩笑。
裴老太太也不敢置信,打量著徐敬衍,顯然,這輩子也沒遇到過敢這麼對自己的人!
服務生已經跑過來請裴老太出去洽。
“老夫人。”容姨扯了扯裴老太的衣袖,生怕裴老太不管不顧地亂髮作。
白筱望著裴老太,有些話雖然難以啟齒,但她還是說了:“不說我跟徐先生之間清清白白,您這樣跑過來橫加指責,又以什麼立場?我們沒有請人過來指手畫腳的癖好,現在,請你出去吧。鈐”
“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