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也不知道主動問候他。
陸炳生的傾心交談並沒有打動他多少,都是些可以想象又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他並不關心陸炳生如何和燕芳婷青梅竹馬、少年慕艾,也無動於衷他們最終一個進了部隊娶了首長千金,一個被流氓欺侮含恨遠嫁他鄉的人生際遇。
這隻會讓他更加鄙夷自己的父親,魚和熊掌要兼而得之,天下豈有這樣的好事!
在他對少年時代的回憶裡,仍舊鮮明的,只有他囂張跋扈卻很心疼他這個小弟的哥哥陸川航,還有跟他哥哥一樣不可一世的江寧寧,她生活地是那樣愜意、活潑,甚至眾星捧月,以至於他巴巴地湊上去想博得一兩個青眼都不容易,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他至今記憶猶新,所以他是真正地理解和同情陸川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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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寧忙完了幾天的會議,和幾個心急回家的女同事一起選擇了連夜回城的火車。
坐在夜色茫茫的窗戶邊上,江寧寧的心也是一片茫茫,她的手指在寧靜無波的手機螢幕上劃來劃去,江芸芸自那晚後一直再沒有訊息。
江寧寧思前想後了幾天,終於又給她去了一條訊息,“你不回來也沒關係,我能理解。如果你要回來,我可以幫你瞞著其他人,你可以趁夜去看看爺爺奶奶,或許,你也想見波瀾一面。”
這一回手機很快有了迴音,“等我三個月,我也很想你,寧寧。對不起!”
眼淚很快溼了眼眶,江寧寧痴痴地摩挲著這條簡訊,好像隔著千山萬水在摩挲江芸芸的臉,這是久違的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的歸音。
江寧寧雖然還怨著江芸芸,可她也知道她姐姐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很多的苦頭,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冷清優秀又前途無量的單純小姑娘了。
江芸芸和陸川航當年的糾葛,除了他們本人,誰也弄不清白,只能事後猜度個一二。而有些事情,缺少了陸川航的視角,可能永遠都是個謎了。
江寧寧記得小時候,陸川航還是很討厭他們一家子的,包括她的姐姐江芸芸。
有一年夏天,她和姐姐在爺爺家過暑假,奶奶從小就不喜歡江芸芸,表現地很明顯。她們那時候年紀小,只以為是老人家偏心么兒的怪癖,後來上中學的時候,才從別人的風言風語裡探窺到別的可能。
江寧寧那個時候是真恨這些無中生有亂傳謠言的人,她最最親愛的姐姐怎麼可能是qj犯的孩子,他們一定是嫉妒姐姐的優秀,故意詆譭她的。
她毫無心機地把這種事情分享給姐姐聽,想要跟她一起同仇敵愾,可是一貫伶牙俐齒的江芸芸只是慘白了臉,喏喏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芸芸天生比她更敏感、細膩也更聰明,她不知道從哪裡洞悉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並且深深以此為恥,她那麼拼了命地學習,不過是想用優秀武裝自己。後來,陸川航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她才萬分不能忍受,釀下大錯。
那年夏天,她們還在讀小學。爺爺家附近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她們姐妹揹著大人偷偷跑到河裡玩,鄰居家的兄妹倆個子比她們還小,卻比她們能幹多了,帶著竹編的笸籮,在河裡抓小魚,又巴巴地烤了,大方地分給她們吃。
江寧寧至今回想起來,心裡有塊地方都是暖暖的,那些屬於她和姐姐的無憂無慮的美好時光,一去再也不返了。
後來,還是鄰居家的大叔找到了她們,焦急地老遠衝她們喊,“芸芸,寧寧,你們兩姐妹還不快回家。你爺爺都要急死了,說是你爸爸在城裡犯事了。”
江衛國到底偷沒偷紡織廠的剩餘布料拿出去賣,事情的真相在多年後仍舊模糊不清。當時官方的定論是江衛國監守自盜,偷拿紡織廠大批的積壓的存貨賤賣出去。江衛國一直在喊冤,那個時候廠裡管理混亂,很多貨拉進倉庫的時候就沒登記清楚,也一直沒人料理。
如今集中爆發出來,就落在了江衛國身上,誰讓他新近升任了倉庫的總管呢,那一回,即使陸炳生是一廠之長,也無法明目張膽地包庇江衛國,事情總是要人承擔責任的。
後來,江衛國下崗,卻免於了牢獄之災,陸炳生甚至開後門讓他給自己當了一個編外的司機。再過兩年,集體資產改制,陸炳生從廠長搖身一變為董事長,江衛國的司機身份一直沒變。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江家和陸家兩家人的來往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不得不進一步親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親,留個言唄,親?!
☆、30
在江寧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