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蘇州知府李大人帶人到府邸來了。”
聽見門衛的稟報,管家臉色有些發白,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前來拜訪計程車大夫太多了,少爺不甚其煩,故而離開了府邸,前往南京去了,其實也就是到秦淮河去找樂子去了,現如今知府大人到府邸來了,少爺不可能從南京趕回來,也只好是他出面迎接了。
知府大人前來拜訪,管家不可能託大,何況這位知府大人還是南京兵部的右侍郎,據說深的鄭勳睿的信任,專門派到蘇州出任知府的。
管家迅速到前院去迎接知府大人。
李巖的臉上帶著微笑,看著匆匆而來的管家,他已經收到了徐望華的指令,指令的要求在他的預料之中,其實按照他李巖的脾氣和秉性,早就想著對周府動手了,特別是近段時間以來,蘇州不少計程車大夫都前往周府拜訪密議,其實就是商議如何的對抗官紳一體納糧的事宜,弄得府衙和縣衙的官吏灰溜溜的,根本不要想著從士大夫那裡收取到賦稅。
大明的賦稅分為夏季和秋季兩季徵收,重點是秋收之後的徵收,鄭勳睿此番推行的官紳一體納糧,也就是在秋季徵收賦稅的時候,一次性的徵收士大夫應該繳納的賦稅,考慮到南直隸不少地方剛剛遭遇到水災,故而今年的賦稅一定程度上有減免。
大明有功名的讀書人身份是不一般的,絕非府衙和縣衙的官吏敢於得罪的,若是府衙沒有明確的態度,不拿出來真正強有力的措施,官紳一體納糧的事情,根本無法推進。
李巖之所以沒有貿然的動手,還是考慮到了周奎的特殊情況,避免因為自身的莽撞,影響到了鄭勳睿的整體佈局,故而他將周府的情況,稟報給了南京的兵部。
殺一儆百的事情,李巖早就想做了,在蘇州這樣的地方,你不動真格的,那些士大夫根本就無所謂的。
其實李巖最為擔心的倒不是周府,而是文府,好在文謙康一次性的繳納了應該繳納的賦稅,包括文氏家族,全部都按照規矩繳納了賦稅,沒有一錢銀子的拖欠,陝西巡撫文震亨還專門給家人寫信,要求支援鄭勳睿所有的事宜,這讓李巖大大的舒了一口氣,說實話文謙康要是不願意繳納賦稅,李巖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他可不敢對文府動粗。
看見李巖的臉上帶著笑容,管家暗暗舒了一口氣。
“小的周府的管家,拜見知府大人,本家少爺因有事情到南京去了,不能夠迎接大人,還請大人諒解。”
李巖點點頭,直接開口了。
“你是周府的管家,本官到府上來,就是為了徵收賦稅的事宜,南京六部和都察院的通告,想必管家也看見了,本官派遣了官吏專程到府上來徵收,因為諸多的原因,未能如願,周府共有耕地一千一百零四頃,按照要求應該繳納賦稅五萬五千二百兩銀子,考慮到蘇州今年遭遇到洪災,故而每畝耕地免去兩錢銀子的賦稅,周府共需要繳納賦稅三萬三千一百二十兩白銀。”
管家的臉色發白,身體再次微微顫抖,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他在門口已經看見了,跟隨知府大人前來的人不少,這些人氣勢不一般,看上去就不是等閒之輩。
“這個,知府大人,不是小的不願意繳納賦稅,只是小的只是府上的管家,這麼大的事情,小的不能夠做主,還有稟報老爺和少爺之後,才能夠定奪的。”
李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管家如此說,本官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管家還要專程到京城去稟報,之後才能夠定奪。”
“大人說的是,小的就是準備到京城去專程稟報老爺的。”
“哦,原來如此,看樣子半月之前,本官派遣官吏專程到周府來徵收賦稅,管家敢情是不知道嗎。”
“這、府裡的事情繁雜,小的一時間走不開,故而耽誤時間了,既然大人到府上來了,小的將府裡的事情處理一下,明日就出發到京城去,專程去稟報老爺。”
李巖看著管家,臉色陰沉的開口了。
“如此糊弄本官,你這個管家口氣好大,南京六部和都察院決定官紳一體納糧事宜,是南直隸最大的事宜,不要說周府,就連尋常的人家都知曉了,如此大的事情,你身為周府的管家,居然不關心,周府要你這樣的管家有什麼用,豈不是存心給嘉定伯臉上抹黑嗎,本官看你這個管家也不用做了,來人,將管家帶到府衙去,本官要好好問問。”
管家的臉色也變化了。
“小的尊敬知府大人,想不到知府大人如此說話,既然如此,小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