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如果一直持續這樣的生活,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可能在某個時間裡倒了黴運,就會掛在荒郊野外。這種生活跟我之前二十多年的經歷完全不搭邊,一次兩次或許還能勉強接受,從頭到尾都是打打殺殺逃來逃去,會累死。
我想著,要是一直這樣,可能在後面還會有更加離奇的事情發生,那就不是單單靠運氣所能解決的了。
趙英俊給我處理好了傷口,思維上的緊張導致身體也無法安靜下來,我在這個小槍械庫裡來回走動,裡外兩個房間,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房間是封閉的,大鐵門關的很緊,裡間的牆壁上有個很小的洞,正好可以透氣。
喀拉拉……
鐵門外面傳來一陣很輕微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在輕輕敲打鐵門,趙英俊輕手輕腳的湊過去,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這種聲音讓我很不安,緊張的盯著那邊,手裡攥著匕首。
這種聲音只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我和趙英俊都懷疑鐵門外面有人,但他們忌諱什麼,或者打不開這道門,所以沒有輕舉妄動。我們同樣也不敢亂動,就原地待著。
門外的人彷彿不死心,聲音消失了十來分鐘後又出現了,趙英俊一手拿著槍,一手扶著門框,身體貓在一旁,就算現在有人能破門而入,也必然要遭到沉重的打擊。
不久後,聲音又消失了,沒等我好好喘口氣,鬆弛一下情緒,它就再次響起,來來回回反覆了好多次,讓我憋了一肚子火,不得安生。
“不用緊張,他們在試探,如果有足夠把握,不會試探這麼多次。”趙英俊貼著我的耳朵對我說。
三臺河子的地下,無線訊號完全被遮蔽,失散的人無法聯絡。趙英俊完全是在替我的安全著想,所以憋在這裡等著,想等情況徹底穩定之後再說。
終於,那種聲音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響過。但我一點都不輕鬆,外衣是溼的,逃跑是把頭髮也打溼了,再加上身體和心理的原因,竟然覺得自己微微有點發燒,伴隨著頭暈,最關鍵是心情不放鬆,這種糟糕的狀態就一直在延續。我半閉著眼睛,卻還是安靜不下來,趙英俊實在沒辦法了,給我注射了一針稀釋後的冬非。
“良好的心態都是慢慢培養的,越是惡劣不利的環境,你越要睡的美吃的香,久而久之成習慣了也就好了。”趙英俊知道我是個白脖,所以對我也多了一些耐心。
但他這些話無疑又觸動了我之前的想法,我不想這樣生活。
針劑很快就起了效果,我的心跳頻率趨於正常,血壓也恢復了,兩隻眼睛開始迷糊。
“現在還不能貿然出去,試探的人估計不會走遠,在暗處藏著。”趙英俊把槍拿在手上,蹲在旁邊說:“我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等其他同伴找過來,那樣就證明隱患基本被剷除了,否則的話,什麼時候出去都會有危險。你休息,有了情況我會叫你。”
趙英俊的話裡有無奈,也有自信,叫他帶著我這個拖累衝鋒,可能力有未逮,不過守住這裡還是沒問題的。這個時候的他確實讓我信賴,我靠著牆角開始打盹,很快就睡著了。這個時候的確不太適合睡覺,但我沒能控制的住。
我睡的很沉,但入睡的時間應該不長,是一陣咚咚咚的聲音把我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因為手電是關閉的,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從裡間有一道光線貼著地面直直的照射到對面的牆壁上。
咚咚聲不絕於耳,這種聲音很好分辨,有人在敲打牆壁。我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趙英俊。我小聲喊了他一下,沒有回應,只有那種咚咚聲充斥在空曠的槍械庫內。
我開始發虛了,趙英俊是何等人,耳朵靈敏異常,我喊他的分貝不高,卻足以讓他清楚的聽見。回答我的只有咚咚聲,這像極了恐怖電影中的一幕。
聲音是從裡間傳來的,而且那道貼著地面直射出來的手電光明顯是一把被丟在地上的手電。我越來越沒底了,一骨碌爬起來,握著自己的匕首,朝裡間走過去。我沒敢一下子衝出來,先扒著門框露出頭,頓時,我就明白了聲音的來源。
趙英俊躺在裡間的牆角處,一隻手攥成拳頭,在不斷的敲著牆面。我被搞懵了,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動機。他是側躺著的,兩條腿撇成八字貼著地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跟著又喊了他一聲,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一個勁兒的敲牆。
不對勁,已經不對勁了。
雖然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能看到他敲打牆壁的拳頭,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他再強也是血肉之軀,拳頭早就被堅硬的牆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