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暫代雲中守捉使張瑜林說出來的,校場上的兵將們還會有幾分相信,畢竟他是雲中守捉府最高長官,不過他這個暫代守捉使也是趙子良任命的,這一點趙子良早就想到了,因此才會在這裡毫不擔心地發動了。
早已經暗地裡等到指示的三百扈從當即分出一半出來把臺上臺下雲中守捉府的官員將校和雲中軍將校全部控制住,以極快的速度繳了他們兵器並捆綁,而另一半則抽出兵器在閱兵臺周圍保護和警戒。
果然,校場上七千多雲中軍絕大多數都沒有動彈,只有兩個已經被收買和拉攏的副尉蠢蠢欲動,想要帶兵衝過去,但是看到趙子良的三百多扈從很快就控制住了守捉府上下官員和雲中軍所有校尉和校尉以上將校,這兩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這個時候再動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四個高層張瑜林、高耀輝、陳和坤和陸長歌在第一時間就被控制住了,除了內衣之外,外面的甲冑頭盔和兵器都被卸下,雙手被結實的捆綁在背後。
張瑜林掙扎著看著趙子良怒道:“趙將軍,為何無故繳了我等的兵器甲冑,末將不服,想必雲中軍所有將士們都不服!”
儘管校場上的兵士們和低層軍官們都站在原地沒動,也沒有按照高耀輝的命令列事,但所有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部都看著臺上的趙子良。
趙子良瞟了張瑜林一眼,扭頭看著臺下校場上所有人將士們大聲道:“去年奚族大軍南下劫掠河東之地,而云中軍佈防之地和管轄之地是奚族大軍的必經之地,奚族大軍殺氣騰騰、氣勢洶洶而來,雲中軍為何不出兵阻擋還擊?在遭受外地入侵的情形之下雲中軍都不出動,朝廷還要雲中軍有何用?還要雲中守捉有何用?奚族大軍被朔方軍在桑乾河三次擊敗之後向北潰逃,雲中軍竟然也不攔截,放任他們大搖大擺而回,這還是軍隊嗎?還是大唐王朝的軍隊嗎?你們是否已經叛亂?告訴本將!”
趙子良的問話讓校場上的七千多雲中軍兵士和低層軍官們都議論起來,但很快有人高呼道:“將軍,我們依然是朝廷統治下的雲中軍,依然服從守捉府的指揮和朝廷的調遣!”
“好!”趙子良大喝,從懷中取出左廂兵馬使的印信又道:“本將以河東左廂兵馬使之名免去暫代雲中守捉使張瑜林、長史高耀輝、判官陳和坤、行軍司馬陸長歌······等雲中守捉府上下官員和雲中軍校尉以上將校所有人等的官職和軍職!從現在起,由本將軍暫時親自署理雲中守捉府軍務,雲中軍軍令必須由本將軍親自簽發並由本將軍親衛扈從手持令箭傳達的軍令方可有效,其他人釋出的軍令一概無效,爾等不需執行,直到本將軍任命新的雲中守捉使上任署理軍務為止!來人,把這些人全部關進大牢,嚴加看守,不得有誤!”
“諾!”勃勒罕答應一聲,帶著一半的扈從把這些人全部押了下去,剛才蠢蠢欲動的兩個副尉也被揪出來帶走了,而努爾則帶著另外一半人守衛在閱兵臺前。
“將士們可能疑惑本將軍為何要這麼做,雲中守捉府上下官員和雲中軍校尉和以上將校加起來有七十多人,把這些人全部抓了,雲中守捉府基本上陷入癱瘓,而云中軍高中層也空了,指揮系統徹底沒了,難道本將軍犯了神經病嗎?沒有!本將軍很清醒,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什麼原因呢?”
趙子良說到這裡從旁邊一個扈從手上拿過一個卷宗袋,舉起來說道:“這是什麼?本經過本將軍派人暗中調查和核實,雲中守捉府上下官員和雲中軍校尉以上將校除了守捉使吳天德之外,其他人全部加入了一個秘密團伙,這個團伙把這些人組織起來控制著從漠北到河東這條路線的大小生意,他們在河東各地壓低糧價,以極低的糧價從百姓手中收購糧食,然後光明正大地穿過雲中守捉轄地和各路關卡運往漠北,他們自己就控制著沿途的關卡,還查什麼查?除了糧食之外,他們還把鐵器、刀劍兵器、弓弩、甲冑等多種違禁物資運往漠北販賣,以獲取大量不義之財,如今我大唐正與漠北諸部交戰,他們這樣做是通敵賣國!這些事情都詳細地記錄在這個卷宗上,他們當中每一個人都罪大惡極,但是你們沒罪,從本將軍剛剛走入這座營地看見你們站在校場上的那一刻,本將軍就知道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因為你們的身體依然筆挺、你們的眼神依然犀利,你們的鬥爭依然昂揚!本將軍相信,只要剷除這個團伙,給你們換上能力突出的新的將軍和校尉們,雲中軍依然可以發揮出極強的戰鬥力!”
“將軍威武、將軍威武······”臺下校場上所有兵士和低層軍官們都大聲呼喝起來。
趙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