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石糧食衝入市面把糧食價格壓下來?”
趙子良看向韋見素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寒芒,心中冷笑一聲,走出來說道:“韋大人,本帥給你算算帳,如今我北庭軍有四萬人馬,河西和隴右各有一萬,安西軍五千,還有收攏的潰兵兩萬多人,加起來就有接近九萬人,這些都要靠本帥的平叛帥府行轅提供糧草,除此之外,我們還從幾次戰鬥中俘獲了十萬多人馬,如今這些人正在接受我軍的整編和操練,等操練完成就可以正式編入平叛大軍作戰序列,所以全軍總人數在二十萬人,按照每個兵士每天最少吃一斤糧食計算,一天也需要二十萬斤糧食,戰馬不能一直吃草料,作戰期間每日必須喂五斤糧食以上才能保持膘肥體壯,才有足夠的力氣作戰,如今我軍十萬匹戰馬,所以戰馬每天就要消耗五十萬斤糧食,全軍每天就要消耗七十萬斤糧食,而大軍作戰必須要儲備五個月以上的糧草才能讓將士們安心,這麼算下來,我軍必須要儲備近七十萬石糧草!現在我軍營中有兩百三十萬石糧食,其中兩百萬石都是我軍從叛軍手中繳獲的,這兩百萬石糧食是叛軍收颳了長安、渭南、馮翎和華陰等地籌集的全部糧食,以後再想繳獲這麼多糧食已經不可能了!如果我現在拿出五十萬石糧食,一旦戰事陷入焦灼狀態,而軍中糧食又面臨斷糧的局面,造成兵無戰心、平叛大業毀於一旦,或者因為缺糧而鬧出兵變,這個責任由誰來承擔?如果你韋見素敢在這裡擔保不會發生這種事,今日本帥就下令把糧食調撥出來,你敢不敢?”
趙子良這番話其實有一部分是胡謅的,軍中只有一萬匹重騎兵戰馬是大食馬,每一匹需要每日喂五斤糧食,而其他戰馬大多都是漠北矮腳馬,這種馬根本不需要吃糧食,可以就地隨便吃野草就能保持耐力,母馬還能為將士們提供馬奶,讓將士們保證營養。
韋見素臉色陰晴不定,最後訕笑一聲道:“趙大帥何必這麼大的火氣,本官也只是隨口一說,反正糧食在你趙大帥的手裡,如果你不願意,誰還能逼你不成?”
“哼!”趙子良瞪了韋見素一眼,轉而向玄宗抱拳道:“陛下,如今市面上的糧價之所以虛高完全是糧商們故意哄抬起來的,這幫無良奸商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局勢糜爛至此,這些人卻大發國難財,對於這種無良奸商,決不能讓他們的貪婪和愚蠢禍害了關中百姓,朝廷和各地官府衙門是幹什麼吃的?在這種關鍵時刻,官府必須要迅速反應,進行行政干預,採用嚴厲的行政手段對這些故意哄抬物價、大發國難財的奸商進行制裁,輕則判處服刑坐牢三五年,重則抄家滅族,所有財物全部充公,以此來殺雞駭猴、以儆效尤,而對那些在這種時期向前方將士們捐錢捐物的商人則要大力表彰!自古以來,行商都被視為下等賤業,但其實商人對於朝廷而言有著很重要的角色,商人之所以被稱為賤業,是因為人們認為他們貪婪**詐,其實這是不對的,貪婪**詐是商人的本色,這一點無法改變,否則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而歷朝歷代對待商人卻沒有重視和必要的監管,想要讓商人們發揮更大的作用,就必須要重視他們,但同時又要出臺律法對商人進行監管,防止商人因為貪婪做出危害江山社稷之事,商人們再怎麼奸詐都不為過,但是不能危害朝廷、官府和江山社稷,這是底線!任何戰略物資、礦山和關係到朝廷大計以及民生的行業都必須由官府經營,不能由商人私自經營,一旦有人觸碰這個底線,朝廷和各地官就必須要堅決予以打擊!就比如這次糧商們肆意哄抬糧價,其他商人哄抬物價,朝廷和官府就要及時進行嚴厲的懲處,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殺一批人,糧價和物價自然穩定下來了!”
韋見素當即反對:“趙大帥,朝廷如果這麼做不是與民爭利麼?”
有幾個大臣也附和道:“是啊,朝廷哪能做這等事情?說出去朝廷的臉面也不好看吧?”
趙子良冷笑道:“與民爭利?他們的行為已經威脅到朝廷的統治了,已經威脅到大唐江山社稷安危了,這樣的人難道還不該殺?嘿,韋大人,你這麼為那些黑心商人說話,那些黑心商人之中是不是有人依附在你的庇護之下?你們幾位大人只怕也是他們的保護傘吧?與其說朝廷與民爭利,還不如說是朝廷與你們爭利吧?你們當然不樂意了,難怪你們這麼強烈的反對!我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朝堂上真正為陛下、為大唐江山社稷著想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
“你······汙衊,你這是汙衊!”韋見素等人紛紛大叫,轉而向玄宗哭鬧:“陛下,趙子良這是汙衊臣等啊,臣等對陛下忠心耿耿,還望陛下替我等討一個公道!”
玄宗鐵青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