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諾言,不管如何,得按時赴約,把療傷之法轉告給他,要他在傷勢好轉後,早些離開石室就是了。心念一決,立時加快腳步,返回茅舍,取了食用之物,向幽谷石室疾奔而去。
她一路急趕,走到石室,只不過初更稍過,曹雄正靠著石壁靜坐。
龍玉冰放下手中食物,笑道:“你一定餓得很厲害吧!這些菜餚、麵餅,都是我親手製的,你吃點嚐嚐看,味道如何?”
曹雄道:“就是再好吃,也不能把我的傷勢醫好。”
龍玉冰聽了一怔,垂首不語。
曹雄看她臉上滿是憂傷,眼眶中淚光瑩瑩,緊顰柳眉,神態悽楚,心中忽覺不忍,輕聲一嘆,想說幾句慰問之言,但轉念又想到自己愈來愈重的內傷,把到了口邊的話,又咽回肚裡。
龍玉冰慢慢抬起頭來,望著曹雄,幽幽說道:“你的傷勢雖然很重,但並非無法療治。”
曹雄冷笑一聲,閉目不答。
龍玉冰看他對自己冷漠神情,不禁心頭一寒,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這時,她自己也不知心中是愛是恨,只覺柔腸百結,芳心欲碎,走出石洞坐在水塘旁邊出神。
突然一陣步履之聲,由身後傳來,回過頭望去,只見曹雄踉踉蹌蹌地走出石洞,直向那山谷中走去。
龍玉冰忍了又忍,到最後還是忍耐不住,站起來,追上去,攔在首雄面前,說道:“山谷中有人把守,你傷勢這樣重,如被他們發現,非被活捉不可。”
曹雄冷冷答道:“我守在你們的石室中,也好不了。”
龍玉冰慢慢說道:“你回來,我告訴你療治傷勢的法子。”
曹雄聽後微覺一驚,突然縱聲大笑道:“我自己既不知療治之法,料你們崑崙派也難知得……”他一陣狂笑,陡感傷疼復作,忍不住右手捧胸,蹲在地上。
龍玉冰看曹雄皺眉忍受痛苦神態,心中又生憐愛,黯然一嘆,走近他的身側,輕伸皓腕,扶著他的右臂,道:“你被人用天罡指點傷了少陽、少陰兩脈,如不及早療治,七日之後,傷脈凝結,永成痼疾,不但一身武功全要廢去,而且今生今世,永無療好之望。”
曹雄聽得一怔,調勻呼吸,站起身子,道:“不錯,少陽、少陰均屬體內主要經脈……”
龍玉冰不待曹雄說完,連忙接道:“那天罡指是一種極高的內家功夫,能夠透肌傷脈,所以你外面不見傷痕,其實卻傷得很重,全身血氣不能運轉兩脈,因而一身武功盡皆廢去。”
曹雄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心中信了一半,忍不住問道:“那要用什麼方法,才能醫好?”
龍玉冰聽他只問療傷之法,對自己一片憐愛之情,毫無一點感激之意,不禁傷心之至,於是不理曹雄問話一轉身慢步而去。
金環二郎本是絕頂聰明之人,如何看不出龍玉冰一番憐愛之情,只是他生性陰沉,不管對什麼人都存戒心,再者他傷勢越轉越重,自知已無復元之望,心中一股怨恨之意,無法發洩。是以龍玉冰雖對他關懷備至,卻難得聽他一句感激之言。
龍玉冰走入石室,收拾好殘餘的菜餚麵餅,回頭卻見曹雄當門而立,臉上似笑非笑,望著她一語不發。她心中一腔委曲,此刻再也忍受不住,怒道:“你還來見我作什麼?快些給我滾出去……”她口中雖在發狠,眼中淚水卻奪眶而出。
曹雄臉色微變,仍是不發一語,龍玉冰一縱身躍到門邊,道:“閃開路讓我出去。”
曹雄充耳不聞,動也不動。
龍玉冰心頭火起,右手一揚向曹雄身上推去,她只想把曹雄推到一側,自己出去,哪知曹雄被她一掌推個仰面朝天。
曹雄傷勢正重,不能運氣抵禦,龍玉冰又在氣忿之時,這一推,用力不小,首雄哪裡還能站得住腳,竟跌個皮破血流。
龍玉冰見他摔得很重,心中隨又覺得不忍,立刻蹲下身子,扶他起來,一面撫摸他的傷處,一面柔聲問道:“你摔得很痛吧?”
曹雄淡淡一笑,道:“你心裡如果還不消氣,再把我摔幾跤,也沒有什麼。”
龍玉冰心頭一酸,淚水滴在曹雄臉上,幽幽說道:“你就不知道人家費了多少心機,才探得療治你傷勢之法……”
停了一會,龍玉冰看著曹雄無限憐借地繼續說道:“還不趕快起來,調勻呼吸,休息一下,讓我告訴你療傷之法。”
曹雄立起身來,依言調勻呼吸,然後兩人重入石室,龍玉冰告訴他療傷之法,曹雄聽完後,依法作為,腳上頭下,貼壁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