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但凡有點責任心的人,都不願意做皇帝。做皇帝實在太累了,如果真要為百姓做幾件實事,恐怕還會把自己活活累死。
這般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哪個傻蛋會願意做啊!
更何況,雲家已經為大元付出的夠多了!沒必要把整個天下的擔子,也攬到自己的身上!雲家為了守衛邊關,哪一代的男兒不是戰死沙場!保衛邊疆已經夠辛苦了,雲家不該再揹負的更多。
“父親,文濤武略,各有千秋!您擅長帶兵打仗,就沒必要學文臣那一套。文臣用嘴聲討,武將用拳頭說話。遇到貪官汙吏,您也不必跟他理論。只要製造點意外,讓他受到天罰就行了。更何況,亂世出英雄,在這種時侯,出幾個正義的俠客,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雲嬋卿笑的像只小狐狸,眸子裡都閃動著算計的光芒。
她早就想做俠盜了,只可惜她的人手不夠!護衛們都被她派去鎮守秀妝閣去了,能調動的沒剩幾個。而且,那些貪官汙吏都怕死。一個個家裡都養著死士,她當初帶著母親回京,實在不方便四處招惹是非。
不過。俠盜這種夢想,讓父親來完成,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亂世出英雄?這話你聽誰說的?不過,聽上去還蠻有道理的!” 雲致遠爽朗的笑了起來,然後樂呵呵的道。“照你這麼說,為父也要扮演一回俠客,來個劫富濟貧了?!”
雲致遠剛才還愁雲慘淡呢,現在卻突然對賑災期待起來!
替天行道,劫富濟貧,這樣的詞彙。光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將士們的職責是什麼?不就是保家衛國嗎?既然百姓需要他們,那他就扮演一回俠盜又如何?只要自己做的問心無愧,何必在乎這些細枝末流?!
雲致遠笑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神色一下子就嚴肅起來。
“替天行道的事情做多了,總會被有心人察覺的。皇上本來就對雲府頗為不滿,再發生這種事情,只怕他會更加無法容忍。我們的計劃必須加快了。否則,我擔心他會先下手為強!”
雲致遠此時還不知道。他的猜測其實完全正確。
這次的鎮壓災民,就是針對雲府的陰謀。皇上已經先下手為強了,只等著將他調走之後,就要對雲逸軒和雲逸塵動手了。
“父親放心,女兒和外祖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正打算回來與您細說呢!不過,剛回來就聽說您就要去賑災,這才把正事給忘記了”雲嬋卿無辜的吐了吐舌頭,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
雲致遠寵溺的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就像安撫小孩子一樣。
雲嬋卿也不躲,任由父親把自己當成孩子哄,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大旱,一向被認為是天罰!是皇上昏聵無能,老天對他降下的懲罰。如今,南方大旱兩個多月,田地已經完全乾裂,已經到了天罰的程度。有不少人上摺子,請皇上開壇求雨,改變如今的困境。”
“皇上本就是個沒有擔當之人。所以,女兒和外祖料定,他一定不敢親自開壇求雨,更不敢下罪己詔。他害怕求不來雨水,更害怕官員和百姓都認定,這場乾旱是老天對他的不滿!”
“皇上會一直推脫此事,堅決不肯開壇求雨。可是,旱情一直持續,文武百官定會不停的上摺子逼迫。當他實在抵不住壓力的時侯,就要有人替他完成此事。而太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雲嬋卿笑的意味深長。想要成功謀事,必須要有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缺一樣不可。她籌謀了這麼久,一切終於準備就緒,好戲馬上就要開演了。只是還不知道,誰會最先跳進這個圈套呢!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乾旱會持續很久?太子代替皇上開壇之後,老天一直不肯降雨,就是表示對開壇之人的不滿?所以,太子會遭到文武百官的質疑,然後地位會有所動搖?”
雲致遠皺著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般簡單。
“不!正好相反!乾旱不會持續的太久。等欽天監算好了開壇的吉日,太子一定能順利的求下雨來。而且,大雨會來的很突然,就像老天真的被他打動了,專門為他降雨的一般。”
雲嬋卿笑的很詭異,她的眼瞳深邃到了極致,隱約中彷彿帶著懾人心魄的魔力,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當然,她說的也都是事實。這一切都是她上輩子親自經歷過的:太子從容的開壇求雨,然後大雨滂沱而至,馬上就緩解了南方的旱情。百姓一片歡呼,直把太子捧上了天,甚至把他比喻成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