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堂二公子腿腳不好,原來聽力也急劇下降啊?唉,我聽說你活不過二十二週歲,今天吧?呵呵,眼看你的生日就要到了,嘖嘖,真是蒼天弄人啊,讓你這樣的天才曇花一現,因此看在你已經踏上了奈何橋的軌道,我心甘情願地把這冠軍頭銜讓給你,如何?”
話語雖然欠扁,但白榮俊秀的臉龐上卻掛著像模像樣的同情之色。
“咳,咳咳,白榮,你少耍嘴皮子,我看你今天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使詐?”
秦崢雖然氣憤,不過神態保持著鎮定,目光如電地落在他身上,令其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間。
“我說過了,我拒絕同敗軍之將對弈,那簡直是對我的羞辱,而你,哼哼,再次贏你,眾人反倒會罵我欺壓一個將死之人!”
白榮臉色一冷,毫不客氣地打擊道。為了冠軍這個頭銜,他付出了太多,怎能讓旗鼓相當的秦崢奪走?
“我今天上臺不是為了一個虛名,而是為了跟你賭命!”
秦崢臉色不變,似乎已經把生命置之度外。
“賭命?”
王午劍感到不可思議,就算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也沒必要拿性命作為賭注啊!難道他的目的只是為了爭回一口氣?
天橋圖魂則暗暗嘆了一口氣,臉上浮起無奈的愁雲。
“跟我賭命?哈哈哈哈,你就剩下幾天的時間了,可我還有幾十年,你覺得這兩份賭注公平嗎?”
白榮指著他大笑道。
“哼,雖然你巴不得我立刻死在這裡,但我卻沒有讓你死的想法,那簡直太便宜你了,我要用我的命,賭你一雙眼睛和一雙手!”
秦崢狠狠地說道。
對於一個棋手而言,失去雙手已經是最大的悲哀了,若是連眼睛都失去了,那他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這樣的賭注確實比賭命更狠、更絕!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如此記恨白榮?”
站在一個棋手的角度上,王午劍百思不得其解。
白榮的臉角詭異地抽動幾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懸掛的香包,似乎那東西能給他增加幾分底氣讓他鎮定下來。
“全城人都在看著,這可是你自己求死,怨不得我無情!”
白榮道。
“如此說來你是答應了?”
秦崢道。
“你想讓我痛不欲生?哼,那我就讓你痛苦地死去,嘿嘿,我,偏不答應,哈哈哈哈,我讓你懷恨去死!”
白榮湊過來,勾起一抹陰冷的邪笑低聲說道。
“你怕了,與十年前一樣初次見我一樣,你高傲的笑臉無法掩飾你內心對我恐懼,你狡詐的眼神中夾雜了太多惶恐和無助,你仍舊是那個沒有長大的懦夫!”
秦崢盯著他,不動神色地說道。
“隨你怎麼說,哼哼,我知道你想讓我死,怎麼?為你那個高智商的大哥報仇?看你臨死的份上我不妨實話告訴你,他活該,得罪六道五堂者,都不得好死。別說他,就是你們秦王堂上下幾百人也早晚會成為六道五堂最低賤的僕人,呵呵,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白榮進一步湊上來猙獰地輕聲笑道。
這一切話語連一丈外的監賽官都聽得十分模糊,更不要說場下的群眾了。
然而,王午劍卻一字不漏地聽到了。
“咳咳,咳咳咳……”一陣痛苦的乾咳之後,秦崢憤怒地瞪著他。
原本天縱奇才的兄長是撐起秦王堂最大的希望,可偏偏得罪了六道五堂,最終去京城參賽之時離奇身亡,官府給出的死因竟是因輸棋而氣急猝死。
可誰都知道,背後的黑手定然是六道五堂,然而秦王堂沒落已久,根本無從插手調查,作為秦王堂的次子,他本應該承擔起挑起秦王堂大梁的責任,奈何先天殘疾,身患絕症,除了在這有限的時日內拼盡全力打擊六道五堂外,他只有深深的自責和遺憾。
“監賽官大人,我拒絕接受此人的挑戰,原因有二,第一,他身患重病,意識不清,贏了他我不光彩;其二,他曾是我的手下敗將,按照我一開始的要求,我不接受參賽棋手的挑戰,請你帶我宣佈此人的挑戰無效!”
白榮轉過身對那監賽官說道。
監賽官猶豫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恩怨他多少有些耳聞,作為哪一方都惹不起的小角色,他也只好按照原則辦事。
正當那監賽官要開口之時,另一個清朗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既然你不敢接受他的挑戰,那麼,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