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琴子將龍珊珊安置在自己的地盤,並且嚴密封鎖訊息。
畢竟她是叛逆私奔,倘若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豈不讓金龍王很難堪。同時,她追求與人類的愛情,轟轟烈烈而去,失魂落魄以歸,也絕非光彩之事。因此喜琴子告誡眾人,不可聲張。
然而喜琴子心中明白,這樣的事情金龍王豈有不知,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龍珊珊迴歸月餘,一切都風平浪靜。
喜琴子暗中叫苦:“姍姍回來這麼久,老爺子不可能不去偷看。而姍姍至今沒有變化,說明他也尚未查出根源。不知道姍姍的病症,為何如此蹊蹺古怪。”
與子蓁同房之餘,便將這些心裡話閒聊出來。
子蓁心疼外甥,尤其喜愛胡雪,又如上次一般,對二人道:“我告訴了你們,可千萬別讓你舅舅知道。”遂將枕邊話悉數學給了他們。
柳龍安心中痛道:“看來治療孃的病症,得要曠日持久,真是苦了母親!”
又想到:“本希望母親恢復人形,就能說出仇人是誰,現在只有靠自己探查。古人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無論多難,我也要去找到他,總不能在這安樂窩裡,如此悶著。”
雖然不能確定仇人是誰,但憑直覺判斷,一定和南家臺、明瞭有關。為了奪取母親的龍珠,他們曾經追殺過父母。
他在修仙館習練法術,總覺與燃燈心經大相徑庭,又覺不如燃燈心經高明:“這些都是妖族功法,我與他們根基不同,終歸難以融會貫通。”因此漸漸興趣索然,心不在焉。
於是帶上胡雪和龍鯉,飛赴武夷山,找到蛇族少年,幫助他們族群消除了詛咒。
當地人類忌恨蛇妖,幾十年前,有高人詛咒,蛇族一旦化為人形,必定患疾而死。
少年一族,受災頗為深重。每每化成人形後,不停與疾病抗爭,大多活不過十年,便都元魂消散。
完成對蛇族少年的許諾,回到雙峰山,柳龍安報仇的願望愈益長大。同時,與劉雨菲的出關之約也已臨近。但想想剛與母親團圓,又不忍心離開她。於是心中長草,常常坐臥不寧。
胡雪早已看出他的心思,心道:“他出身人群,不適應妖族生活。身背殺父大仇,又掛念著劉雨菲,強行將他留在雙峰山,只恐把他憋出病來。”
她知道柳龍安喜愛劉雨菲在前,喜愛自己在後,對劉雨菲從無嫉妒之心。但顧念龍珊珊丈夫新死,還處在悲痛之中,兩人怎能說走就走。
這一日回到歡合居,二人吃完晚飯,胡雪道:“龍安,你是不是想回大都呀?”
柳龍安沉『吟』道:“父親被人殺死,我豈能做縮頭烏龜。”
胡雪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柳龍安臉上發熱,支吾道:“別的原因?還能有什麼原因?”
胡雪笑道:“我有心在家照顧婆婆,放你出去泡妞,又怕你一去不返。”
柳龍安瞪眼道:“一派胡言!”忽然反應過來,急道:“你說什麼?你留在家裡照顧老孃?”不禁暗贊胡雪,只有她順遂我願。
胡雪道:“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又怕和美人爽約。你可以去,我代你孝敬婆婆,但你得給我立個誓願。”
柳龍安喜道:“好,好!”說著跪在地上,“立什麼誓願?”
胡雪道:“你必須要娶我!我不跟劉雨菲爭,她做大的,我做小的。”
柳龍安向天作揖,盟誓道:“皇天在上,我誓娶胡雪為妻,如若違背誓言……”
胡雪攔住他道:“不許胡說八道的,你就說……願受上天懲罰……”
柳龍安毅然道:“如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
胡雪一把捂住他的嘴,急道:“你胡說什麼呢!”
夫諸族荊文雄就因隨意發了毒誓,最終落得五雷轟頂,與荊紫的愛情故事以悲劇告終。當時他倆都身臨其境,自然記得此事,情知發願必須謹慎。
不過,柳龍安的誓言,確實發自內心。
胡雪撲通跪在地上,雙眼含淚道:“皇天在上,我胡雪不論為妻為妾,非柳龍安不嫁,如違此誓,天打雷劈。”說完抱住柳龍安,嚶嚶哭了起來。
他們雖然相處時日不多,卻是一見鍾情,難分難捨。這次定下山盟海誓,更加如膠似漆。
盟誓已畢,胡雪不住叮囑,這次你獨自外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又說滄州距離京城不遠,到時候委託胡其華、胡倩兮照顧於他。
直至夜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