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數十名士兵死的死傷的傷,轉眼間竟是隻剩下了瑞鵬一人,他微微眯起眼,冷笑兩聲道:“小唐大人,許久不見,你的武藝又有所精進啊。”
唐寅忠卻無意和他過多的周旋,既然已經解決了他帶來的部下,接下來一口氣幹掉瑞鵬,也好快些去寶兒和大哥那邊。
這樣想著,唐寅忠冷哼一聲,拿起劍主動朝著瑞鵬刺過去。
瑞鵬略一側身,劍鋒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帶起一陣微風。
見唐寅忠不吃禮數這一套,瑞鵬也不再與他客氣,後腿半步站穩腳步,從腰間拔出軟劍,如銀色的絲帶一般在月色下翻轉。
唐寅忠趁著瑞鵬抽劍的空檔早已經調轉了方向,重新將劍鋒對準瑞鵬的方向功過來。
欲速則不達。
越是急於求成想要速戰速決,使出的招式就越是漏洞百出。
這個道理習武之人無不是爛熟於心,但顯然此刻的唐寅忠早已被遠處寶兒一行人的安危衝昏了頭,不管不顧地使出蠻力企圖在三招之內解決瑞鵬這個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看透了唐寅忠的心思的瑞鵬則顯得沉穩得多,面對唐寅忠接連的攻勢,只是撥動腳跟,穩了穩身子,任由對方的劍一步步靠近過來。
劍尖離自己的眉心不足一臂長時,瑞鵬右手一抬,軟體如長鞭一揮,與唐寅忠刺過來的長劍糾纏在一起。
如一條靈動的銀蛇的軟劍纏繞在對方堅硬的玄鐵劍上,只略一收手,軟劍便緊緊固定住。
唐寅忠被困住手腳,氣急敗壞地想要抽回手上的劍,兵刃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響,手中的劍卻越纏越緊。
他怒火中燒,猛地一抬頭,卻對上了瑞鵬冷靜中透著嘲諷的視線。
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唐寅忠一個激靈,到抽了一口冷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愚蠢,手中的力道也跟著鬆了下來。
對手突然的轉變瑞鵬看在眼裡,心中卻打起鼓來。
這一次,換作他心神不寧了。
見唐寅忠遲遲不發力,瑞鵬終於急了起來,握住軟體的手臂用力朝後一扯,想要直接繳掉對方的兵器。
豈料唐寅忠卻是瞅準時機,一鬆手,主動棄了手中的玄鐵劍。
瑞鵬始料未及,正全力向後用力的身體此時突然失去了重心,狠狠朝後栽倒下去。
他不敢有片刻的遲疑,身體倒下的同時身手在地上用力一擊,在衝力的幫助下重新站直了身子。
然而一轉頭,卻看到唐寅忠已經來到近前,手中的短刀刀刃緊緊貼上了自己的脖頸處,一股涼意從刀鋒襲來。
瑞鵬的嘴角抽了抽,勉強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盯著唐寅忠。
唐寅忠手腕略一用力,刀鋒刺入瑞鵬的皮肉幾分,一股刺疼傳遍全身上下,驚得他慌忙扔下手中的軟劍,臉色煞白地朝著唐寅忠連連求饒。
另一邊,左淇洋因為拿下了寶兒而一時大意,竟是讓邢福一腳踹在了臉上,狼狽地踢下了馬背。
重新站定之後的左淇洋擦去嘴角的血,冷笑了兩下,眼神卻異常冰冷地看著邢福道:“原本我敬你對你家主子一片赤誠,是條漢子,不想與你為敵,你偏要自己找上門來,還衝著我頂頂重要的臉上踢……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左淇洋這樣的白面書生,打鬥中也不忘自己臉面的重要,這樣的邏輯對於邢福這樣的糙漢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他站在寶兒的馬旁,微微偏了偏頭,滿眼的困惑。
左淇洋卻全然不在意邢福是怎麼想的,他緊了緊手中的龍泉劍,蹲下身子,一手執劍橫於胸前,一手向前揚起,作出一副迎敵的姿勢。
邢福就在心中冷笑:要打就打,偏要擺什麼姿勢,這樣的人,行事如此浮誇做作,一般都沒什麼真本事,是如何做到現在的位子上的,倒真是讓人懷疑。
想到這裡,邢福不自覺得流露出一副厭惡的神色,咂了咂舌,反手抽出身後的古錠刀,刀上的松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
邢福的腳上功夫自認天下間沒有任何凡人能與之比肩,所以他多做些偵查追蹤的工作,卻並不願意過多的與人正面交鋒。
但一旦遇上了,率先出手的,就必須是自己。
刀身出鞘,手氣刀落之時,人已經來到了左淇洋麵前。
邢福這樣的速度,換作其他人,此時只怕早已經身首異處。
但面對左淇洋,卻終究慢了一步。
邢福的刀砍下去,原以為會被自己削掉肩膀的左淇洋卻從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