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為正確的應對辦法,離兵部那邊還有二百來步,前後那些人,面面相覷都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誰也不敢去圍兵部啊,一會於大司馬出來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皇帝都不想惹他的角色,誰敢去惹于謙?敢圍堵兵部,討好丁一不見得,一會半點情面不講的於大人聽著,喝令有司一個個捉了,于謙可是幹得出來的,他也不怕御史彈劾!圍堵兵部還能有理不成?
入了兵部衙門,丁一總算長出一口氣來,搖頭道:“以後不能帶你們出來,劣徒啊!”
倒是于謙聽著於一過來,直接叫他入公事房,扔了一疊文書給他:“你先看著,按你意思把應對之法列於紙上,夾在摺子裡,老夫批閱完這些公文再與你說話……切記,不得在摺子上圈寫!”
丁一完全無語,這叫什麼事?是,于謙是好意,讓他先學習部務,以後不論去了那個部門,才有處理事務的能力和經驗。但丁一苦笑道:“先生,便是明年春闈萬幸得中,也不過是授七品翰林……”什麼時候用得到,這一部尚書的工作經驗?
第八十章閒遊獨木橋(十七)
可是于謙卻不管他:“不必贅言,弟子服其勞,你只管用心去做就是了。”
於是本來出來散心的丁某人,就成了于謙的免費秘書。
倒是王越和杜子騰也淪為免費跑腿,公文這些東西,于謙是不會給他們看的了,但是端茶倒水什麼的,卻就跑不了。攤上于謙這麼個工作狂,想在他面前舒舒服服安生坐著吹牛閒侃,絕對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好不容易於謙終於憩了下來,活動著手腕端起萬年不變的劣茶,衝著丁一問道:“今日來尋為師何事?行了,你肯定有事,若是無事你會來這裡給為師請安?說吧,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困擾?”
丁一吐出一口濁氣擱下筆來,心裡不住腹誹,于謙窮得乞丐一樣,開書院要錢的事,跟他說有什麼用?不過他問起,丁一便也把這事從頭細細跟他說了,場地大約要多少銀子,宿舍、設施、伙食、服裝等等,都是柳依依剛在家裡給他算過的賬,說起來倒也是分明。
聽著丁一的話,于謙倒是不住點頭,聽他說道,于謙望著丁一,眼色卻是柔和了不少:“老夫倒是錯怪如晉了,原以為汝眷戀銅臭,還覺得是柳氏出身商賈,彼等惡習教爾有了此等不良之癖……卻不料如是!好!”竟拍案叫起好來,要知道于謙這等層次,講究喜怒不形於色,實在是很難見他有這麼激動的時節。
但丁一撇了撇嘴,好又有什麼用?於大人有錢麼?抄家也就抄出幾兩銀子的人,省省吧,也就是來這裡找個人訴說一下之後,心裡沒那麼鬱結罷了。當下起身向于謙行禮,苦笑道:“先生忙於國事。學生就不打擾了。”他這是想趕緊逃,誰想來這裡給於謙當免費秘書啊?要不是那一堆人跟著,丁某人沒事去醉仙閣聽聽曲子不好?
誰知丁一剛說完,于謙就沉聲說道:“坐下,稍安莫噪!”
提著一壺水上來的王越,聽著這話,臉上都苦得能擠出水來了,早知道在路上丁一叫他去詩會時,應下去赴詩會多好?何苦跟著來受這罪啊,要跟他先生丁某人一樣。有個學習公文的機會,王越倒是樂意的。問題是于謙壓根不給他這機會,自小就被稱為神童的王越,硬就當小廝使喚,連跟兵部那些主事混個臉熟的時間都沒有啊!
倒是軍戶出身的杜子騰。一會叫磨墨,一會叫收拾文書什麼的。老老實實幹得爽利。比起得遇丁一以前。衛所裡的官長,誰不使喚這大力士給自己幹私活?還都是自帶乾糧的呢,杜子騰也是憑著替上官幹活的機會,偷聽千戶家公子的家庭老師上課,才學會了識書。
所以叫幹活,不比讀書人出身的王越。他倒真沒什麼牴觸。
“如晉,這是件好事。”于謙想了半晌,抬頭撫須對丁一說道,“雷霆書院。若是開多幾家,倒是天下寒門子弟,便多了條出路。就算科舉不成,按你說的授課法子,無論是從軍還是其他生計,大抵都是有著落的……嗯,若對經義有所長,便授經義;若於弓馬有所長,便授弓馬,因材施教,善莫大焉……”
其實丁一是打了個折扣的,當然不會跟于謙說自己開的是少年軍校,壓根就沒想過,十年以內讓哪個弟子去考個舉人什麼的。不過丁一忍不住了,直接開口道:“先生清貧,天下皆知,這等俗務,就不勞煩先生了……”
“噢,你急著離去,卻是嫌為師兩袖清風,一無所有?”于謙這回臉上就含著笑意了。
丁一有些摸不著頭腦,于謙這是想幹什麼?他有錢?他其實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