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空虛而入,一路直插,打到桂平去?而如果不進軍湖廣,那懷集的意義就不大了。
“三板斧,只要肥球那邊能擋得下三板斧,正常鄭昂就會退兵的。”丁一指著地圖向劉鐵分說著,卻皺眉道,“只怕侯大苟數路齊進,從水路這邊沿著西江邊岸殺過,他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事……”
這也是丁一為什麼要讓邢大合去負責江防的原因。
不得不說,江防,對於丁某人來講,是很頭痛的事,因為他拿不出什麼好的主意。
因為不論是蓋倫船也好,飛剪式也好,丁一都懂,不單畫出結構圖全無問題,就是用木頭弄個船模出來,對丁一來說都沒什麼難度——但這是海船啊!又不把尖底改成平底,就能通用的東西,風力也好,噸位大小也好,這些玩意沒有一件可以拍著腦袋亂來的。
當然江防炮臺在人類戰爭史中也不少見,只不過連身管火炮都沒有,建個炮臺用投石機嗎?能達到封鎖江面的作戰效果?那得多少投石機並排在那裡……要是對方藉著風勢來一通火箭……
“把新兵訓練移交到許牛那裡去吧,君玥在忙教導隊,你把警衛隊和那四百親衛鐵騎管起來,等文胖子回來了,咱們得去一趟連南。”不得不說,這才是丁一最大的本錢,他知道侯大苟怎麼失敗的,其中有不小的原因,就是瑤王提供的狼兵,給大明在戰事中充任了類如山地步兵一樣的角色,才攻克下大藤峽的,“侯大苟派人來說七月於桂林相聚,卻又兵發懷集,看來就是要給為師一個下馬威啊。”
丁一說著便笑了起來,其實侯大苟打的主意跟丁一是差不多,都是希望在會面之前,儘可能多地在戰事上,取得壓倒性優勢,這對於七月見面的談判之中,怎麼談,怎麼讓步,會起到很關鍵的作用,能打才能談啊,打不了,有什麼資格談?
“先生,可是那些瑤人……”此時有著許多關於瑤族的傳說,大多都是比較血腥和野蠻的,所以劉鐵聽著要去連南,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丁一卻不在意,十數年後大明的將官能說得動瑤王派兵,他相信自己也能辦得到,而且少數民族大多崇尚武勇、義氣,例如後世的彝族首領小葉丹一樣,所以丁一覺得走一趟連南還是有必要,不單是借兵,而且更是如他對劉鐵所說的:“我要把侯大苟的根挖掉。”
劉鐵聽著不太明白,但在梧州府的杜子騰,接收了吳全義的三百雷霆書院南京分院學生和三千新兵,又拆開書信,看到丁一將要赴連南一行,卻就笑道:“先生是要對侯大苟割肉挖根啊!”
攤開地圖就會發現,要去連南可以從清遠走,但也可以從懷集走,丁一若要去連南,排場一定要擺起來,否則的話,如何說得動瑤王?一點實力也沒有,只靠兩片嘴皮,大約那是楊善或是英宗這種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大忽悠才能做得到的事了。
丁一領著數百精騎出動,若是從東向西向懷集方向進發,而杜子騰這邊領著數千新軍,由南向北沖懷集包抄過去,只要懷集的守軍能把鄭昂的軍馬拖住,那麼就極有可能重創這近萬步騎!
要知道侯大苟縱橫廣西、廣東、湖廣等地,憑仗的也就是數萬軍馬,真正能打的精兵,有幾萬人,在這年頭就很可怕了,不論北邊的也先,還是南方的侯大苟,都是一樣。上朔到大明開國功勳常遇春,不也一樣說了,麾下有十萬之眾,就足以持之橫行天下麼?
所以若是能把鄭昂這近萬人啃掉一塊,那對於侯大苟來說,就是傷筋動骨的事了。
特別是沒有系統的操典訓練情況下,要出一個精銳,靠的是沙場上自然淘汰的法則,那一個精兵怕就得幾條人命才出得了一個的,侯大苟其實後面不行了,很大部分原因,也就是這麼跟明軍耗著,耗著耗著,能打的兵馬就越來越少,佔的地盤又多,才導致了敗局。
劉鐵看不懂的事,對於杜子騰來說,那是一目瞭然。
特別是聽吳全義說,邢大合被指派去負責江防的時候,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那三千新兵,在梧州府裡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不用再訓練了,反而強度比起先前要突然大上許多倍,杜子騰領著那數百雷霆書院學生、奔赴梧州時丁一給他的一百親衛,真的把那三千親兵操練得鬼叫狼嚎。
而每晚上的識字課,成績不好就要加練,更讓那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新兵叫苦連天,如若不是繁重的訓練量,加上夜間不時弄出的緊急集合,把這些新兵榨乾了最後一絲精力,只怕兵變都是有可能的。
只不過,若是可以替換的話,在懷集的肥球卻就很願意來梧州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