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圖給予了蘇媚兒毫無保留的信任,在他看來,蘇媚兒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她是夏國人,又是神武教聖女,整個侵略大唐的計劃都是她想出來的,她有什麼理由不幫自己要幫唐人呢?
他算準了一切,卻唯獨沒算準人的感情。
蘇媚兒看著大軍浩浩蕩蕩南下的情景,看著莫凌圖回眸看向自己時眼中帶著的自信和深情,始終掛著微笑。直到部隊完全消失不見,笑容才慢慢斂去,化作幽幽一嘆,喃喃道:“對不起…”
唐安很得意,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得知狄馬城生靈塗炭的訊息時,莫凌圖滿臉的震驚,也看到了身為情敵的他被夏王像老子教訓兒子一樣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然後壓入大牢秋後問斬。
“你在笑什麼?”
院子裡,如同幽靈一般的慕絨冷冷說道。
唐安嚇了一跳,當看清楚來人模樣,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我有笑麼?”
不但有,而且笑的無比奸詐。
慕絨冷冷瞥他一眼:“我警告你,今後如果再半夜三更擾人清夢,小心我翻臉無情。”
唐安面色一僵:他媽的,果然還是被聽到了。不過…自己和蘇媚兒在馬車裡顛鸞倒鳳時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這樣也能打擾你睡覺?
慕絨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心中的氣憤,也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醋意從何而來,她只是覺得自己很不爽,非常不爽。
被一個冰塊用冷冰冰的眼神瞪著,唐安尷尬一笑,道:“仙子姐姐,到了要和狄馬城說再見的時候了。”
慕絨眼睛一亮,聽出唐安話裡有話,頓時也忘記了惱怒,急忙問道:“什麼時候走?”
“不出意外地話,應該很快了…”唐安微笑道,“叫季晨、李大壯和馬尚率到我的氈包來,咱們一起開個會。”
慕絨看著遠去的唐安,皺眉喃喃自語:“開會?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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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地話,應該很快了。”
整個狄馬城最為奢華的一個氈包裡,穿著淡藍色長衫的凌冰焰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說道。
她有著高挑的身材,哪怕坐著也掩蓋不住長裙下的一雙長腿。雖然年近四十,但是保養得猶如少女,搭在扶手上的玉手如同羊脂白玉,及至鎖骨的衣領上面露出的白嫩肌膚吹彈可破,雖然蒙著面紗,但一雙妙目卻格外明亮,既有女人的嫵媚,又有少女的天真。
蘇媚兒的媚功天下無雙,就是得益於凌冰焰的傳授。如果唐安在場看到這樣一雙眼睛,一定會看得心生搖曳,心裡卻還要補充一句:上樑不正下樑歪。
一身紅色長衫的蘇媚兒站在絨毯上,蹙眉道:“師傅是說…大長老他們會在近期動手?”
“狄馬城是東行傳教的最後一站,若不在這裡殺我,他又能把刺殺教主的罪名嫁禍給誰呢?”面對唯一的徒兒,凌冰焰眼中閃過難能可貴的溫柔,道:“你怎麼知道為師有難?”
蘇媚兒將在大沼澤見到應邪的前後經歷詳細說了一遍,凌冰焰聽得暗暗皺眉,冷笑道:“大長老狼子野心,他的徒弟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長生天開眼。對了,你怎麼會去到大沼澤?”
蘇媚兒臉色微微一變,道:“徒兒…徒兒擔心慕絨和唐安會對咱們的計劃產生影響,在不知道他們目的的前提下,徒兒打算親身涉險,不給咱們的大計造成一點變數。”
“唐安,唐安。”凌冰焰喃喃把這個名字唸叨兩遍,眼睛露出深思的表情,扭頭道:“烏朵,剛才你跟為師訴說在大唐的經歷時,這個名字已經出現了不下十遍。為師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人,才能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蘇媚兒渾身一顫,暗忖自己不知不覺間便露出了馬腳。但話說回來,從她踏足汴京的一刻起,所發生的故事,又有哪一件和他沒有關係?
見蘇媚兒沉默,凌冰焰微微一怔,道:“怎麼,難不成你真的和那個小子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蘇媚兒聲如蚊訥:“徒兒…徒兒沒有…”
這樣的表現,幾乎和承認沒什麼兩樣。凌冰焰沉下臉來,道:“過來,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師傅…”
“過來!”
沒有理會蘇媚兒近乎哀求的聲音,凌冰焰強行挽起她的衣袖,白嫩的小臂之上,丹紅色的守宮砂已經蕩然無存。
“好,很好!”凌冰焰氣極反笑:“還真是夠諷刺,我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