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庸留守高唐,另外,徐和、田楷尚在青州,粗略打算,李賢在青州有兵五萬!若是高唐城久攻不下,一旦各路青州軍分路來援,我冀州軍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袁紹眯縫著眼,不鹹不淡地說道:“你有什麼打算?”
“與其滯留高唐,倒不如揮軍南下,直搗青州腹地,只要斷絕青州大軍糧秣,太史慈、李賢所部將不攻自破”
袁紹尚未說話,審配已經提出了不同意見:“子遠此言差矣,高唐為青州樞紐,不可不攻,若是大軍避而不戰,李賢豈會放過腹背進攻的機會?”
顏良也連連頜首,道:“不錯,澤幕城圍而不攻,軍卒已經多有怨言,如果再錯過高唐城,只怕軍心難測”。
許攸苦口婆心:“開陽軍、背矛軍俱是李賢‘精’銳,強攻高唐,我方人馬必將損失慘重,即便順利奪城,下一步,冀州軍又該何去何從?”
最後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明面上,袁紹號稱二十萬大軍,可實際上,能徵敢戰之士不過八萬人。
若是高唐城一攻而下,軍卒自然可以好生休整一番,可是,如果高唐城像澤幕城一般是快難啃的硬骨頭呢?
損兵折將之後,冀州軍談何報復?
事關重大,袁紹再一次陷入猶豫之中。
所謂報仇雪恨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而已,袁紹真正想要的是藉此機會除掉李賢,進而吞併青州,。
可是,如果冀州軍折損過多,就算事後多有補充,也會影響到袁紹的下一步舉措。
冀州軍進退維谷,袁紹難下決斷,對面的青州軍卻井然有序地撤入城中。
大軍出城,為的是趁機突襲冀州軍。
眼下,袁軍絲毫未‘亂’,強行突擊只會徒增傷亡,因而,與麾下商議過後,李賢決定固守高唐。
李賢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他耗得起!
別忘了,河水以北,青州軍還有太史慈、趙雲這麼一顆釘子在。
只要騎軍發揮作用,袁紹的後路將永無寧日。
袁紹確實沒有多少考慮時間,適才輜重營來報,大軍糧秣只夠三日所用,如果三日之後糧隊不曾抵達,那麼,除了劫掠之外,袁軍只剩下餓肚子這麼一條選擇了。
劫掠?
想到這裡,袁紹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李賢竟然將方圓百里的村落遷徙一空!
空‘蕩’‘蕩’的屋舍內空無一人,至於糧秣,更是一粒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任何試圖從青州獲取糧秣的想法都是可笑的。
不過,為了填飽肚子,袁紹只能讓軍卒去嘗試。
地窖、枯井、草垛,所有可能隱藏糧秣的地方,袁軍都不會放過。
只可惜,除了寥寥無幾的數袋糧秣之外,大軍一無所獲。
缺糧的‘陰’影籠罩在袁紹腦中,有時候,他忍不住勸慰自己,運糧的護衛兵強馬壯,青州軍絕對奈何不得。
真的是這樣嗎?
就在蔣奇陣亡之後,一個噩耗傳來:運糧的馬隊再度遇襲,護糧軍殊死搏殺,竭力擊退了對方的進擊,可是,運送糧秣的隊伍卻因為缺少騾馬人手耽擱了行程。
就算護糧隊及時補充糧秣,他們最快也要到三日之後抵達。
聽聞訊息,袁紹不得不下達全力攻城的旨令。
事已至此,留給袁紹的選擇根本不多,與其灰溜溜地離開,倒不如在糧秣寬裕之前戰他個昏天暗地!
智取已然不能,冀州軍只能選擇最費力氣的強攻!
強攻,需要打造攻城器械,這一次,袁紹不會倉促進攻了。
高唐城下,袁軍大營星羅棋佈,他們將城池圍的水洩不通。
與此同時,‘豔’陽高照的涿郡城外,黃銅‘色’的金鑼、淡金‘色’的大鼓響聲震天,數不清的人兒擠擠攘攘的靠在一起,當真是個鑼鼓喧天,人頭攢動的場面。
仔細看去,這幾千人馬人人身高臂長,各執刀槍,領頭模樣的男子身披重甲,頭頂紅櫻盔,這顯然是冀州軍的裝束。在這群刀槍齊整的軍馬後頭,被官軍強徵的各‘色’民夫壯丁苦著臉‘色’,或是手推獨輪車、或是身挑肩背,從空中看去,這浩浩‘蕩’‘蕩’的人群宛若數量驚人的蟻群,在某種因素的制約下,不知辛苦的勞作著。
“高蕃,我走了,這涿郡城就‘交’給你了”翻身上馬,頭領模樣的冀州將領正‘色’說道。
“三公子寬心,只要有我一日,必保涿郡無憂!”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