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盡除。
青袍人臉色一變,但只不過一瞬間,又復平靜,點點頭笑道:“區區失禮,低估了總捕頭了。”
站在程小蝶身側的小雅,突然一個內轉,回手抄住一物,低頭一看,竟是一張紙,包住一顆小石子。
紙上有字,寫著:四周敵人潛伏,不敢太過逼近,請即稟告姑娘,又有一批高手,鹿行鶴伏而來,人數不少,分成數股圍進。阿橫。
小雅把字條函呈給程小蝶。這一切,當然也都落在了青袍人的眼中。
程小蝶左手二指加力,把阿橫兩字捏成碎屑,把手中字條交給了青袍人。
“不是我們的人。”青袍人道:“看來刑部已在他們監視之下,有人出動,他們就追蹤而來。”
“來了一大批人,就不是追蹤踩跡這麼簡單了。”程小蝶道:“似是準備打架了。”
“總捕頭有何處措。”青袍人道:“可要區區配合?”
“不能張冠李戴,應該先把事情弄清楚。”程小蝶道:“他們不是為了刑部的捕頭而來的?”
“至少是跟著刑部中的人找到了這裡。”青袍人道:“我想知道的是總捕頭對這件事的態度。”
“不管為什麼!不管你們是誰!”
程小蝶接著道:“既有刑部捕快在場,就不許你們拔刀火拼,哪一方不聽制止,刑部都要出面干涉,刑部捕快不是江湖高手,也許不放在諸位的眼中,但這特製匣弩的威力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抗拒的。”
青袍人笑了笑,道:“總捕頭可以走了。”
程小蝶心中暗道:你把我當作餌用,引蛇出洞,倒也省了我不少麻煩,你們雙方集中了,老、少兩代殺手的精英人物,我不能拿刑部捕快的性命,作你們的墊背,殺手對決,惡人火拼,這原就是我心中的計劃呀!
當然,這種事,只能想,不能說,揚手一揮,舉步向前行去。
忽然她又回過頭說道:“北京城中,除了駐有精稅的錦衣衛外,兵部又調集了一批大軍馬進住四郊,諸位,鬧出了大麻煩,就會大軍出動,四路圍剿,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們。”
青袍人略一沉吟,道:“多謝總捕頭,這個人情,我會擺在心上,日後也許會有機會報答、奉還。”
程個蝶未再答話,快步向前行去。
江北四老已經人老成精,察言觀色,已知程小蝶無意動手,四個人隨在程小蝶身後而行,看也不看那青袍人一眼。
小文、小雅斷後,一行人愈走愈快,一口氣走了五六里,步上官道,程小蝶才停了下來,道:“你們回刑部待命。”
小雅一橫身,攔住了程小蝶的去路,道:“姑娘呢?”
“我要回頭去看個結果。”
“我和小文陪你去。”小雅道:“你單槍匹馬,小婢們如何能夠放心!”
“姑娘忍心不要我們了。”小文道:“我們活著還有什麼味道?不如現在就自戕,一了百了算了。”
說著話,竟然拔出了寶劍。
程個蝶一把抓住小文,道:“你發的什麼瘋?一定要去就跟我走呀?”
“姑娘不是早說過!”小雅笑道:“我們是三位一體呀!”
神眼叟佟元修說道:“總捕頭,我們體能已復,願追隨總捕頭略盡綿力。”
“四位回刑部賓館休息,小蝶回頭還有要事請教,陳同、張重收隊回部,行動越快越好。”
陳同、張重不敢爭辯,應了一聲,帶著江北四老和一眾捕快,放步奔行。
程小蝶一個飛躍,躥入了大道旁的草叢中。小文、小雅急迫而上。
“由此刻起,我們要在草叢中匿影,潛隱而行。”
程小蝶接著道:“他們已經看到了有人傳出的字條,自然知道了我們還有埋伏的人,我擔心他們會全力搜殺阿保、阿橫。”
“姑娘說的是。”小雅道:“我和小文分在你左右三丈處前進,姑娘居中指揮。”
小雅說完話,已向左首滾去,小文潛往右側。
三個人潛回三槐谷,情勢已然有變。
但那青袍人仍然站在那裡,負手而立,只是地方換在一塊突出的大山石上,目標更明顯,視界卻也遼闊多了。
兩個佩刀的從衛,潛伏在大石前後的草叢中。
程小蝶運足目力看去,發覺三株大槐樹上,也潛伏了人,四外荊叢中的人,似是隱藏的更密了,很難看得到他們藏身的地方,只能從草叢的晃動,判斷出他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