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刀以後,柳伐一翻身,腳尖已然踢在刀背上,與此同時,淵刀已經又在他的手中握緊了,但是他雖是躲過了這詭異的一劍,可是袖管卻還是被切去了一截。
這實在是就柳伐覺得惱怒無比,他沒有失去理智,只是眯了眯眼睛,隨即如同鷹擊長空一般,淵刀再一次出手,面對這樣刁鑽的身手,柳伐只有面對軒轅武的弱點,也是他唯一的目標——秦天昭!
看到柳伐捨棄了自己,而是徑直朝著秦天昭殺過去,軒轅武皺了皺眉,心中微微一沉,隨即不得不面對柳伐。
柳伐等的就是這一刻,他冷笑一聲,淵刀帶風,已然就要落在軒轅武的頭上,這一刀若是落實,說不得軒轅武就會成為兩截,即便軒轅武躲開,秦天昭也是必死無疑。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刀沒有砍在軒轅武的頭上,也沒有砍在秦天昭的頭上,只是砍在了一個破碎的大旗身上。
柳伐落寞的看著遠方,看著天際,一句話也不說,天,亮了!
軒轅武疑惑的看著柳伐,他看不懂這個年輕人眼裡的神采,也不懂為什麼柳伐不下手,他心中一嘆,又看了看身旁的秦天昭,秦天昭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活死人一般,唯一能證明他活著的,就是他的呼吸,均勻而緩慢。
滿城寂寞,等候著黎明,等候著柳伐,這一刻,太陽為他而升起,而就在此時,在城中寂靜的大街上,“吱悠吱呦”的聲音響起,那是一輛馬車,從朝陽中駛來。
駕車的人不急不躁,只是輕輕催動著馬兒,如同看不到滿城的肅殺之氣,同樣,也看不到腳下的屍體。
“駕……”
很快,馬車停在了南獄軍的前面,掀開門簾,從裡面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那人一笑,隨即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秦文先生!”
不只是柳伐,就連南宮制怒也是瞪大了眼睛,原來秦文沒有死?
秦文臉上掛著微笑,只是慢慢走向了柳伐,一步一步,堅定而緩慢。
“先生!”
柳伐收了手中的淵刀,臉上有興奮,有複雜,不過最多的還是高興,就在他高興的時候,他身子一冷,突然一道寒光閃過,他大駭,連忙躲過,饒是如此,他的頭髮也是被削去了一截。
出手的人正是軒轅武,他恨恨的看著秦文,又看著柳伐沒有注意自己,隨即起了歹心,他知道殺了柳伐,一切都會結束,一切都會回到從前。他還是南獄三將,而秦天昭,還是南獄未來的主人。
“你!”
柳伐大怒,此時此刻,他是真的起了殺心,他真是恨不得一刀殺了軒轅武,就在此時,秦文苦笑一聲,看了看柳伐,左手已經放在了柳伐的淵刀上。
“嘀……”
他握的極緊,不由都被淵刀劃傷了手,只是他仍舊是沒有放手,臉色也不變,只是臉上多了一絲苦澀。
血水順著他的袖子一點一滴落下來,在晨光中分外妖嬈。
“不要動手,好嗎?”
秦文看著柳伐,眼中有些哀求,此時此刻,柳伐才發現,原來,秦文已經老到了這種程度,只是不到一年的功夫,秦文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柳伐默然,剛剛點點頭,隨即就聽到了一旁的怒喝:“夠了,似你這等薄情寡義的人,不必這樣虛情假意,我不需要,昭兒也不需要!”
“冤孽,冤孽!”
南宮制怒搖搖頭,不由擦了擦眼睛,回過頭去,不再看場中的人。
三百五十九章 真相
天上的太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溫暖,甚至還有那麼一絲冷意。
南獄軍、柳伐軍,都站在那裡,雖是握緊了手中的兵刃,但是他們眼中沒有一絲仇恨,除了他們死去的袍澤,他們和對立的人沒有任何恩怨,有的,只是不合時宜。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柳伐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彷彿聽出了軒轅武話裡的怨恨和憤怒,這憤怒是對秦文的,而不是對自己,而令他不明白的是,軒轅武把秦天昭叫做昭兒……
聽到軒轅武的話,秦文嘴角一抽,手從柳伐的刀上鬆開,隨即轉過頭來,看著軒轅武,步伐都是有些踉蹌,此時此刻,柳伐真的是感覺到了,秦文老了。
“別恨我,別恨我,舞兒,這些都是不由我的!”
秦文一步步走向了軒轅武,看著軒轅武蒼白的面孔,他苦笑一聲,突然又癱坐在地上,看著雙目無神的秦天昭,想去摸一摸秦天昭的臉,但是終究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