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身邊的大石‘乒乒乓乓’地落下,砸出了無數個大坑。有些大石落到城中百姓屋頂上,慘呼驚叫一片。葉若昕幾乎是貼著城門樓向城內走入,四方的十時令都是如臨大敵般,密切關注頭頂的大石,只怕傷到了葉若昕。
柳伐雖然容許十時令再回到自己身邊,但是子剛剛故去,柳伐還是決定讓十時令休息一段時間,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們又做了葉若昕的貼身侍衛。
蔣百宴看到南宮制怒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些不舒服,他想著什麼時候說出不死醫的事情,辛和沒有一點他妹妹的訊息,為此事頗為擔憂,臨走之前特意吩咐自己,若是遇到南宮制怒,定要為他詢問一二,不死醫以前也有說過自己要去找,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訊息,他還不知道,不死醫已經死了。
他看的出來,這段時間,南宮制怒的狀態不是很好,相比以前,南宮制怒頹廢了很多,別人看不出來,他自己卻是看的明白。
遠方突然傳來孩子的驚叫聲音,葉若昕霍然抬頭,已經變了臉色。一個素衣的孩子正向這個方向跑過來,幾個兵士遠遠地奔來,大聲呼空飛來的大石砸在孩子的身邊,轟然一聲巨響。
一個兵士躲閃不及,卻被大石砸了腿,放聲慘叫。石頭雖然沒有傷到孩子,可孩子卻已經嚇地坐倒在地上,雖然沒有哇哇大哭,卻是駭得不能動彈。
“去,救他回來!”
葉若昕變了臉色,如同怒喝一般,她話音未落,醜飛快跑出,轉瞬已經將那個孩子抱在懷中,一個素衣的女子一臉慌張,看到孩子在亂石之中,早已變得不知所措,看到醜抱起這孩子,這才尖叫起來,眼淚都流下來了。
醜看了一眼懷裡的孩子,隨即大步走到這女人身邊,輕輕的把他放在地上,隨即又走到了葉若昕的身邊。
“走!”
葉若昕看到孩子安然無恙,也是心裡一鬆,隨即看了看身旁的柳傲,一把抓住了柳傲的手,柳傲似懂非懂,看著葉若昕複雜的眼神,隨即也是緊緊的靠著葉若昕,一步也不走開。
“姨娘,義父什麼時候會回來啊?”
柳傲看了看葉若昕的臉色,隨即低聲詢問道。
葉若昕看了一眼破敗的塵關城,風雪還不止,她的頭上都長出一片晶瑩,她微微一笑,摸了摸柳傲的頭,隨即柔聲道:“你義父會騎著駿馬,手持長刀,像一個英雄一樣,殺到塵關,解了塵關的危難的!”
二百二十五章 死局
葉若昕喃喃細語,眉頭緊皺,她自己心裡卻是沒有一點底氣,她不知道柳伐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
湘陰城中,一片寂靜,人人都忙著準備過年,年節前的寂靜為新年到來前帶來了暫時的平靜。
夜深了,柳伐坐在府中,眉頭緊皺著,案上堆滿了戰報,一封封都已經開啟,他心中滿是沉重,卻沒有什麼辦法。
突然,天空一陣巨響,他抬起頭,隨即便看見豆一般大的黃色的燈火光,接著又聽得畢畢剝剝的鞭炮,他恍然若失,年節近了。
梆子聲響起,響徹大夜,他知道已是五更將近時候。蒙朧之中,他又隱約聽到遠處的爆竹聲聯綿不斷,似乎合成一天音響的濃雲,夾著團團飛舞的雪花,擁抱了整個湘陰城。
“希望青雲飛可以趕上吧!”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塵關的方向,仍舊是一籌莫展,數日的功夫,也不知道,塵關還在不在南宮制怒的手中。
此時此刻,帝京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時已入夜,東宮之內,寬敞的書房內點著幾盞油燈,豆大的燈光或明或暗的在絲絲微風中搖曳。少武恆勇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他的腰板如往常一般挺得筆直,神情也如往常般平靜,只是臉上一片複雜,掙扎、痛苦在一個人的臉上如此展現,顯得他格外扭曲,一張英俊的臉此時讓人分外覺得可憎,他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握緊了拳頭,不甘之意,盡收眼底,他看著自己身上的暗明黃袍,這件在他身上穿了數十年的衣服,此時卻是那麼的不順眼,他不想再當太子了,他當了十幾年太子,到現在還是一個太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當多久,不知道還能做多久?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爭?”
他飲下一口苦酒,眼神變得愈發古怪了。
權勢終歸還是一捧黃土,什麼都帶不走。可惜他就是看不開,或者說他刻意拒絕去想這個問題,這世間能看透權與利的,能有幾人?
上至九五至尊,下至山野農樵,誰不是在窮一生之力追逐著這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