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攻城又失敗了!
安世賢緊緊盯著遠方城牆上那道屹立不動如泰山的身軀,黯然長嘆:“南宮制怒,果然名不虛傳,將一座莽原城城守得密不透風,滴水不漏啊!”
葉十七站在安世賢面前,眼中閃過一絲鋒利,遠遠的看著南宮制怒,心中隱隱有些不甘,他咳嗽一聲,隨即寒聲道:“恨沒能在南獄就斬殺了他,讓他苟且偷生於此,哼!”
安世賢的目光深沉的望著遠處莽原城的城牆。他一直認為麾下的莽原將士天下無敵,只要他一道命令,他的將士可以攻破世上任何城池,這不是他的自大狂妄,莽原軍士自從在他手中到如今,數十年來,從來沒有停下練兵的腳步,也是因為如此,安世賢極為愛惜麾下將士,只要不觸犯他自己的利益,他是不會輕易動用他莽原的兵士的,他麾下人馬雖然並沒有與蠻子們征戰廝殺,鐵血較量,但是不得否認,他麾下的人馬在南獄絕對算得上是一支精銳的人馬,即便是面對南宮制怒,他們也不見得絕對落入下風。以前,秦文年盛之時,五次親征西南,平定南獄,使南獄自成一支,他安世賢也數次領軍北伐,他莽原城兵馬都曾經適逢其會,每次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百戰浴血的剽悍莽原大軍,是那些沒上過幾次戰場,沒殺過幾個人的孱弱軍隊比得了的嗎?
正是因為對莽原的兵士戰力的自信,才使得安世賢下定了造反的決心,南獄現在一片散沙,秦文老邁,秦天昭如虎,西南三大將更是有些分崩離析的味道,最起碼他清楚,南宮制怒與翁天虎之間並不是很融洽,至於軒轅武,為人城府太深,他實在是猜不透。
秦文西南縱橫數十年,創下碩大的家業,原本這家業就應該是秦天昭做主的,現在來了一個柳伐,多出的這個變數,著實讓秦天昭有些擔心,同樣,安世賢心裡也是覺得有些疑惑,秦文的態度,他實在是猜不透,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為自己爭利益。
他很清楚敵我的實力差距,他覺得自己有機會博一博,他賭上了身家性命,贏了,一本萬利,從此面南而王,輸了,不過一死而已。
起兵造反,滅南宮制怒,破塵關,北上西南府,成為西南新貴,這一幕,在他心裡,無時不刻的想著,睡夢之中,一切進展得很順利,可他沒想到,先是二子身死,戰無不勝的莽原兵馬在塵關栽了大跟頭。
攻城的過程他一幕幕看在眼裡,不是莽原城的兵馬不奮勇,而是守城的將士太厲害,十數日來,莽原城的兵馬對塵關城發動了不下二三十次進攻,每次皆鎩羽而歸,丟在塵關城下城下的屍首已近萬具。
安世賢看著大名城牆上屹然佇立如標槍般的那道身影,禁不住低聲喟嘆。“南宮制怒也是……不愧是跟隨少府大人出生入死的老將,守城防禦滴水不漏,深得用兵之法啊。!”
聽到安世賢的評價,葉十七心中更加鬱悶,面對南宮制怒,他彷彿從來沒有佔據過什麼優勢,難道南宮制怒是自己的命中剋星嗎?
他不甘心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更加頹廢了。
安世賢看到葉十七沉默下來,也是不再多說,他不想打擊士氣,更不想無功而返,抬眼瞧著遠處久攻不下的塵關城,安世賢非常抑鬱的重重嘆了口氣,一咬牙,他催動戰馬往塵關城奔行一兩里路,堪堪到達塵關守軍箭弩射程之地,隨即停下了腳步。
他深吸一口氣,揚起手中馬鞭沉聲大喝道:“南宮制怒,你敢不敢率軍出城,與老夫決一死戰?”
站在城牆上屹然不動的南宮制怒連眉毛都沒抬,嘴巴一嚕,狠狠朝城下吐了一口口水。
“呸!”
安世賢大怒,心中如同火燒一般,麾下人馬看到南宮制怒一口唾沫吐下來,心中也滿是不痛快,又是羞恥,又是難受。
這該死卻不死的老混蛋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來塵關城真的沒辦法攻取了。
“好你有種,老夫不尿你這一壺,你能拿老夫怎樣?”
“呸”
南宮制怒大嘴一張,一口又濃又黃又臭的痰再一次從牆頭上吐了下來,神情滿是不屑。
安世賢氣得直髮抖,胸中逆血翻騰,撥馬便往回走,此時葉十七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南宮制怒,微微一笑:“南宮兄風采依舊,可喜可賀,活著的滋味怎麼樣?”
聽到葉十七的話,南宮制怒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葉十七,平淡的如同看空氣一般,只是葉十七被南宮制怒這麼一瞥,竟然有些窒息的味道,後背一陣涼意。
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是被南宮制怒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