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中也不多嘴,他明白這是想給柳伐吊命,不過人參性烈,不宜多用的。不過為了保證自己的項上人頭,他沉默了,終是醫者仁心,他又開口道:“人參不宜多用……”便又垂下頭來。
南宮制怒此時也是沉默了,不過軒轅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他笑著給郎中一大錠銀子,帶著柳伐三人又朝北去了……
南宮制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往南獄走,這條路正是要去琴素峰啊,他滿臉苦澀,倒不是他不願意去看不死醫,不過他是覺得沒有什麼臉面見他,他升的官越高,職位越大,他的師傅是愈發看不起他的,這是他們的規矩,不然以賈仲景的本事,自然也不必混跡于山賊土匪之間。
去南獄路遠,去琴素峰就近了,剛了琴素峰就看到受傷的柳伐三人,特別是看到柳傲,他就怒火中燒,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也能下手,他今年才六七歲啊!在山上的時候,雖然柳傲總是一個勁的求他教刀法,他總是不耐煩,可他著實喜歡這個孩子的純樸,誰知此時已經斷了一臂。
又看了看柳伐,也是大驚。這支匕插的太危險了,若非是軒轅武一劍出鞘,卸了他的力道,這一刀絕對能讓柳伐喪命,不過即使如此,柳伐也是失血不少,臉色慘白,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也算是柳伐福大命大了。
過了許久,柳伐才是醒轉過來,慢慢的有了知覺,只是柳傲整天一句話也不說,眼看人都瘦了一圈,又露出原來乞討時的心酸樣子,也就是在柳伐和葉若昕面前,還能展顏一笑。其餘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山頂的大石頭上,默默流淚。
失去了一隻胳膊,他自己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廢人一樣,以前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可以驕傲的活著,現在胳膊齊肘而斷,左臂只剩下一半了,他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自信了,可憐的孩子到現在,他對一切都失去了信心。他沒有把握,柳伐現在還會認他做義子嗎?還能他像一前一樣嗎?若是自己再去乞討,只能一隻手,一隻手……
柳伐不知道柳傲是怎麼想的,但他心裡一直是難以釋懷,吃飯也總是吃的不多,他是有心結難解。葉若昕平日裡大條慣了,自從認識柳伐以來慢慢的性格也改變了過來,只是她也不知道這父子倆是怎麼想的,每天都是冷冰冰的樣子,兒子是怕父親丟了他,不敢見父親,父親是對兒子有愧,不知道怎麼面對兒子。
這樣一來,柳伐心緒不寧,病也一直不太見好,柳傲也是如此,知道有一天,葉若昕實在是忍不住了,在吃完飯後把二人叫在一起,看看二人的樣子,真不愧是父子,又看了看柳傲的左臂,她鼻頭又有些發酸。
柳傲也是看到了葉若昕的眼神,他有些傷心,又有些畏懼,他越來越討厭別人看他的胳膊了,就像討厭他自己是一個殘廢一樣。他木木的坐在凳子上,一句話也不說。葉若昕嘆了口氣,慢慢走過去,摸了摸柳傲的頭,坐在他身邊。又看了看柳伐,清清嗓子,終於開口了:“你們父子倆,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
說著她看了看柳伐,柳伐有些失神。她嘆嘆氣:“日子總要過的,我們一家三口,難道永遠都要這樣下去嗎?”
說到這裡,柳傲突然流出了淚水。葉若昕連忙安慰,可是柳傲的淚水卻是一直都停不下來,只是坐在那裡抽噎,看的人說不出的難受。
柳伐也是心酸,慢慢走到柳傲身邊,又蹲下身子,對著柳傲慚愧的道:“傲兒,義父……義父對不起你啊,如果不是義父,你也不會遭此大難了,更不會失掉……失掉一隻胳膊啊……”說著柳伐也哽咽起來,一個七尺漢子,就蹲在那裡如同一個孩子一樣的哭了起來,他心裡有愧,他沒有讓柳傲過上幾天舒服的日子,就是好飯也沒有讓他吃過幾次,僅有的幾次也都是葉若昕帶他去的,他這個義父什麼也沒有做到,就是讓兒子擔驚受怕,受盡苦楚。
聽到柳伐這麼說,柳傲哭的更大聲了,他擠到柳伐的懷裡,哭的稀里嘩啦的,連呼吸都是十分吃力,似乎要哭盡所有的委屈和痛苦,他只是一個孩子,這一段時間,他太累了,哭了一會兒,他終於哭累了,就蹲在柳伐的懷裡睡著了,柳伐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又是流出幾滴淚水,暗暗發誓,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一點傷害。
女人是最見不得淚水的,看到這爺倆哭,葉若昕也是苦哭的傷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家人有什麼喪事呢?
柳伐看著葉若昕,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很是可愛,這麼一哭,又有點梨花帶雨的味道。柳伐這一哭,心裡多少舒服了一些,他看著葉若昕,突然笑了起來,葉若昕看到他笑,馬上擦乾眼淚,又露出一副兇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