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是一定,雖有疑惑,但是他藝高人膽大,跟著水瑤便進了酒窖。
青雲飛久在地窖之中,如同被困在監牢中一般,若非每日有水瑤陪伴,他非憋瘋不可。酒窖之中潮溼而陰冷,外面一舉一動,在這裡面,聽起來分外響亮。
吱呦一聲,地窖的入口再一次被開啟,一股新鮮的空氣從上面傳出來,青雲飛眯了眯眼睛,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刀,畢竟身處險境,外面十分危險,他在這裡,也是不敢掉以輕心。
“你這小日子過的倒是舒坦……咳……”
寒舉咳嗽一聲,他對著酒窖裡面的味道很不適應,總覺得鼻子有些癢癢的,他一眼就看到青雲飛,雖是戲言,心中卻是著實一喜。
聽到是寒舉的聲音,青雲飛瞬間了輕鬆了下來,他看了一眼寒舉,隨即輕聲一笑:“廢話。”又翻了翻白眼,嘴角浮上一絲笑意。
“我先出去了。”
水瑤看到青雲飛臉上一片笑意,心裡微微一寬,又想到此番青雲飛定是和寒舉又話要說,她也不便打擾,隨即先行告退。
青雲飛看了一眼水瑤,皺了皺眉頭,終於點點頭,隨即示意寒舉坐下來,和他細說近日之事。
詳談許久,青雲飛給寒舉交代了諸多事務,終於也是放下心了。
“如此,我都記下了,只是你和你隨行的那些侍衛怎麼辦?”
寒舉將青雲飛的話一一記下,卻又突然想起,青雲飛並沒有安排自己的退路,不由有些疑惑。
青雲飛搖搖頭,突然站起來,又拍了拍寒舉的肩:“這幾日盤查頗為嚴密,你萬事小心,我那手下的弟兄,就先交給你了,將軍那裡,你也讓他不要擔心,我這裡一切都好。”
“你不打算回去?”
寒舉任由青雲飛的上搭在自己的肩上,沉默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
不怪寒舉多想,青雲飛在塵關一行,與以往相比,變化實在是有些大。
青雲飛看著寒舉,搖頭一笑,又背過頭去:“你回去吧,我不日,也會想辦法回返軍中的。”
寒舉的想法,青雲飛可以猜得出,只是現在盤查如此厲害,自己出城哪有那麼容易,青雲飛低嘆一口氣,有些疲倦。
“如此,我便先讓你手下弟兄先行出城,你,保重。”
寒舉眼中炯炯有神,微一抱拳,隨即便出了酒窖。
不多過時,水瑤又走了下來,看著青雲飛,聲音有些顫抖:“孟大哥,你要走了嗎?”
青雲飛看著水瑤,心中微微一嘆,死心眼的丫頭,他苦笑一聲,臉上滿是自嘲:“現在,這塵關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便是想出關,哪有辦法?”
聽到青雲飛這麼說,水瑤眉毛一彎,想笑,又看到青雲飛消沉的樣子,馬上,小臉又垮了下來。
“我去問爹爹,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水瑤咬咬嘴唇,從地上蹦起來,臉上覆而又多了一分希望。
“你希望我走嗎?”
青雲飛慢慢走近水瑤,認真的看著水瑤。
水瑤抬起頭來,看著青雲飛,此時此刻,她能感覺到青雲飛熾熱的身體,她眉毛不斷的閉合著,覺得青雲飛是如此的近,隨即很自然的把頭靠在了青雲飛的懷裡。
“孟大哥,我……”
水瑤心中千言萬語,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和青雲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離的那麼近,但是她卻總有種虛幻的感覺。
窖中無日月,度日如年。
不知不覺中,夜漸漸的深了,酒窖之中燈火微明。
客棧掌櫃盤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明,水瑤也坐在一旁,挑著燭臺上的燈芯,漸漸的,酒窖之中變得更加的亮了。
燈火映照著幾人的臉龐,都有些紅潤。
“你要出城嗎?”
掌櫃嚥下一口茶水,看也不看青雲飛,話語中聽不出一絲喜怒悲歡。
青雲飛輕嗯一聲,又為掌櫃斟上一杯茶水。
掌櫃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茶水,沒有舉杯,又抬起頭來:“如此,水瑤怎麼辦?”
他定定的看著青雲飛,眼中除了詢問,還略有一種興師問罪的味道。
青雲飛看了一眼水瑤,只見水瑤也在看著自己,他沉默了。
“塵關是何人所建,已經無法考究,這地方在西南,也算是一座雄城了,城牆高大,又是依山傍水,易守難攻,若要出城,不經城門,幾乎沒有什麼逃生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