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塵看了看柳伐,還是不太敢說,現在葉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說,葉家還有不少人投降了蠻子。
柳伐看了一眼沐輕塵,也聽出了一些問題,他點點頭,也不戳穿,只是心裡煩悶無比,無論怎麼說,自己現在也算得上葉家的女婿,即便是葉家與他有諸多爭執,若是他不去助一下葉家,總顯得自己性情涼薄。
“不瞞柳兄,我此來塵關,也是為借兵而來,西南若是這麼亂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原本的平靜已被打破,以後無論是蠻族,還是大理,若是他們一家獨大,四姓與南獄都將不復存在!”
看到柳伐沉默下來,沐輕塵也決定不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來。
“沐兄的話,我不敢否認,但是現在的南獄實在是經不起折騰,這半年多來,南獄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損失,不怕沐兄笑話,南獄的基業不比四姓,就拿我塵關來說,現在兵不精,糧亦不足,縱是有心,也是無力啊!”
柳伐苦笑一聲,看著沐輕塵,也是將現在的處境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二人對視一眼,眼中俱是無奈和苦澀,柳伐又為自己與沐輕塵斟上一杯溫酒,隨即都默默的飲起來,入嘴之後卻都是苦如黃連。
“公子,現在蠻子都分佈在何處,距離塵關最近的又是哪一支?”
看到氣氛有些尷尬下來,辛和也是暗歎一聲,他靈機一動,隨即從腰間摸出一張行軍圖來,隨即又展開,放在了案前。
沐輕塵看到行軍圖,凝視半晌,這才放下手中酒杯,復而又嚴肅起來,他指了指行軍圖,又看了看柳伐二人,指了幾個地方,這才道:“你們看,現在蠻子破了西南三府,陽府,西海,平南這三個重鎮皆已淪陷,但是柳兄破了塵關,蠻子雖不說斷了後路,但是也都龜縮起來,縮了一下戰線,現在離塵關最近的蠻子大致在這個位置,柳兄破關之後,蠻子向北推進的速度也是漸漸緩了下來,畢竟天寒地凍,蠻子們的戰力也是很受影響,若非柳兄,現在西南怕是再無漢姓了!”
說到這裡,沐輕塵又是臉色一整,隨即便向柳伐行了一個大禮,柳伐牽制了數萬人馬,雖是隻為平定南獄,卻著實是讓蠻子一驚,不敢過於囂張了。
“沐兄,你這是,快快請起,我也只是為平南獄,不值沐兄如此大禮!”
看到沐輕塵如此大禮,柳伐馬上就把沐輕塵攙扶了起來。
“柳兄雖是為平定南獄,但是也著實是讓蠻子如寒芒在背,這才又在南獄周圍調集了重兵,減緩了西南的壓力!”
說到這裡,沐輕塵又搖搖頭,抬頭指了指行軍圖,又沉聲道:“也是因為此,大理強勢出兵,在西南橫插一腳,雖說是為世子報仇,但也說的實在是冠冕堂皇了些。”
沐輕塵冷哼一聲,頗為不屑。
“朝廷可有什麼動向?”
柳伐看著行軍圖,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呃,柳兄為何有此一問?”
沐輕塵看了一眼柳伐,臉色十分古怪,隨即便接著道:“朝廷現在哪裡還顧得上西南啊,況且我四姓早就是朝廷大患,朝廷巴不得我四姓早日滅族呢!”
說到這裡,沐輕塵也是低下頭來,心中煩悶無比。
柳伐一怔,隨即更疑惑的道:“蠻子若是攻打西南,只能算得上是土司造反,再者這些蠻子不過是散兵遊勇,已聚落聯合而成,在朝廷看來,也並非什麼大事,但是這大理可就不一樣了,大理乃是一國啊,難道沐兄看不出來,這大理復仇是假,試探朝廷才是真啊!”
柳伐意味深長的看著沐輕塵,眼中有些同情。
“你的意思……”
沐輕塵不是笨人,他馬上就明白了柳伐的意思,此時朝廷若還是按兵不動,大理極有可能會橫掃西南,繼而再圖北方。
到了那個時候,莫說是曹家,便是四姓都會被連根拔起。
“此事非同小可,沐兄稍候!”
柳伐看到沐輕塵的表情,心中在同情的同時,馬上也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大理並沒有出兵幫助南獄,而是在這關節眼上出兵西南,對一小小家族強勢出擊,若是柳伐猜的沒錯,大理平定西南之後,自然也不會放過南獄。
南獄方才平定,更大的危機又在眼前。
“來人,速將我之信件傳到南獄,親自交予秦少府先生手中,不得有誤!”
柳伐讓沐輕塵在旁廳稍事休息,自己則提筆寫了一封信,又傳來軍中信使,親自交予他手中,仔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