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這一段路在今夜顯得格外的詭異。
馬車走的速度越來越慢,甚至有些已經開始尥蹶子不走了,眾兵士還正在奇怪,只聽到呼呼的風聲,月光下無數的鋒刃,像下雨一樣,在朝著安秋生手下的兵士就衝了過去,只聽到一聲聲悶哼,數不清的身影倒了下去。
不只是誰喊了一聲:“不好,有埋伏,快跑啊……”安秋生的部隊愈發的亂了,火把也被丟在了地上,只是他們在明,縱然想逃,此時也是遲了。
青雲飛也終於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他剛一出刀,一顆人頭就沖天而起。他暴喝一聲:“糧草全部帶走,人,一個不留。”
眾人一凜,隨即開始收割,這是單方面的虐殺,安秋生的這一隊人馬根本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押糧都是一件苦差事,甚至斷送了他們的性命,不多時,一百多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只有血腥味籠罩在這夜裡,青雲飛是一個很小心的很,對他來說,一個人怎麼樣才算死徹底,只有一種他才能確信,那就是砍下對方的頭來。一個時辰的時間,五十大車糧草已經被青雲飛的人帶到了別的地方,不過這車軲轆的印記卻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那便是衝城!
辛和打探到的訊息是,新的一批糧草會在夜半時分入倉,而柳伐算好的時間,不出意外,青雲飛也會在夜半再入衝城,帶著這些大車,雖然只是一些空車子,雖然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是可以暫時干擾一下他們的視線,權當是給他們放了一顆雲珠,秦天昭生性多疑,耿昶衛又是老奸巨猾,這些看似沒有意義的事,或許在他們眼中,會很有意思。
大半夜的,除了有些冷,青雲飛一點睡意都沒有,車子趕到糧草附近的時候馬上就到夜半了。此時此刻,新的糧草已經在入庫了,青雲飛冷眼看了片刻,隨即轉身離去。
這夜裡難以安眠的又何止柳伐,劉嘯隆此時也在忐忑的等著秦天昭,他身份卑微,秦天昭也懶得接待他,連茶也沒有上。秦天昭願意見他,已經是非常給他面子了,他是不敢有一點不滿,不過秦天昭卻不是這麼想的,秦天昭合衣而起,慢吞吞的讓劉嘯隆等了半天,這才出來,他冷冷的看著劉嘯隆。
劉嘯隆突然單膝跪地,苦聲道:“將軍,當日在酒肆,我也聽您的把柳伐引過來了,誰知道先生會插手,壞了您的好事。”
那日正是秦天昭和劉嘯隆做的一齣戲,他們本是想著藉機殺了柳伐,為了讓柳伐信任,劉嘯隆更是和安秋生假戲真做。
秦天昭臉色一變,飛起一腳,直將劉嘯隆踢的口吐鮮血。看著劉嘯隆痛苦的呻吟,秦秦天昭這才停下來:“嘴雖然長在你身上,但命可不一定,好了,說吧,有什麼事?”
劉嘯隆神色一凜,也不再廢話,馬上就和秦天昭說軍中的事,秦天昭臉色也是疑惑,柳伐既然知道高勇二人在暗中作梗,竟然也是一點都不關心,真是奇怪。不過這個顯然還不能讓秦天昭滿意。劉嘯隆又道:“軍中的糧草是我管著,現在也已經不多了,我有個法子能挑起來柳伐和七百南獄兵的仇恨。”
秦天昭看了看劉嘯隆,示意他繼續說,劉嘯隆輕咳一聲:“柳伐手底下的三百人對柳伐是沒有什麼說的,但是那七百南獄兵就不是那樣了,他們只是聽從柳伐的調令,但是是人就要吃飯,今天我就派發糧食。這些糧草不多不少,剛剛夠三百人吃三天的。”
“唔,你的意思是發到最後一個蠻子的手裡就沒了?”秦天昭的反應很快,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劉嘯隆的意思,不過是不是有點太兒戲了,秦天昭看了看劉嘯隆,看他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劉嘯隆自然也不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他嘿嘿一笑:“將軍,此時就是您收服這七百軍心的時候了。您帶著糧草過來,不但能讓士兵們感激您,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和柳伐產生隔閡,糧食不必太多,夠用就好。”
秦天昭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衝城也是頗不安定啊,蠻族大軍說不定哪天就到了,呵呵……”他又意味深長的看看劉嘯隆:“行了,你回去吧,回了南獄,有賞你的!”
劉嘯隆大喜,連忙跪下道謝,隨後就走出了城主府,看著劉嘯隆走出城主府,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意馬上就變了,臉上的殺意讓寒冷的夜又多了一分肅殺之氣。安秋生的兵馬也在城外,此時他已經有了想法,他摸了摸髮絲,總是有些不完美,熄了燈,轉身又回了房去。
秦天昭剛剛進房,便起了風,月光下,幽竹影動,似乎有隻大鳥飛起,漆黑的身影漸漸的被夜色吞沒,慢慢的,夜又靜了下來,什麼也沒發生過,或者,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