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不住口的安慰。
隨後的一個月裡,楊致瞞著老爺子將欠條上剩下的十萬兩陸續從秦氏分號提了銀票。他原來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後來只聽說其時睡夢正酣的縣太爺神機妙算,派眾多衙役在信陽城外百餘里的官道上,一舉剿滅了劫殺商隊的十餘名悍匪,此後再無訊息。
楊致的日子又恢復了從前的平靜與愜意。
除了照常打理酒樓以外。偶爾也幫老爺子討租收賬。時已深秋。閒暇時就琢磨怎麼改良這個世界地火鍋和配料。以便讓四海樓冬季地生意再來一個小**。
楊致暫時沒有冒充偉大發明家去瘋狂賺錢地打算。需要什麼才鼓搗什麼。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生活得夠好了。秦氏號稱大夏首富。可秦家大少爺秦空雲哪有他過得這麼舒坦?前世是為國效力。這一世沒必要為任何人賣命。
回到信陽一個多月以後。這天阿福氣喘吁吁地跑來四海樓叫他回家:少爺。你老丈人來了。
楊致本能地感覺到。他金陵之行地表現直接促進了婚事地程序。他對沈玉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所以無所謂喜也無所謂憂。雖然和她做夫妻具有相當地挑戰性。但值得慶幸地是。至少沈玉還不是一個名曰賢良淑德、實則死氣沉沉地老古董。既然不要不行地話。那好。你來呀!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老丈人沈子通聲稱是“路過”信陽。於是“順便拜訪”。楊炎屁顛屁顛地按最隆重地規格招待親家。楊致對什麼三書六禮地繁瑣婚儀一竅不通。倒成了坐享其成地擺設。兩個老頭地談判空前順利。無論楊炎說什麼。沈子通都點頭稱好。以至於讓楊致懷疑老丈人這次來地動機。
果不其然。酒過三巡沈子通便話鋒一轉:“楊兄教子有方。玉兒終身有托。老夫極感欣慰。聽聞賢婿文武兼備才智非凡。好男兒應當胸懷大志。若一意做個尋常富家翁。無異於明珠蒙塵。當今皇上雄才大略。太子勤勉仁厚。賢婿何不投身報效建立一番功業?老夫雖告病賦閒多年。但朝中仍有不少重臣與老夫交情甚篤。賢婿若有志報國。老夫舉賢不避親。自當修書力薦賢婿至太子門下效力。”
其時商人雖然富有,但沒什麼社會地位。連楊炎自己都覺得兒子平時有點神經兮兮的,也不知道沈子通從哪裡看出他“文武兼備才智非凡”了,要是能託親家的福混個官做做,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
“真的?”楊炎聞言大喜:“致兒若能得親家提攜舉薦,我父子不勝感激!致兒,還不趕緊謝過你岳父大人?”
楊致從老丈人的話裡推斷出兩個資訊:一是十萬裡黃金已經安全運抵長安。二是沈重已經向父親詳細彙報了楊致在途中的表現。
他也嗅出味來了,老丈人絕不僅僅是個退休老頭那麼簡單,沈重十有**是太子的人。搖頭道:“承蒙岳父大人錯愛,小婿既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心思。小婿本是庸碌之人,只求能衣食無憂安度一生,就已相當滿足了。”
楊炎大急道:“致兒,你怎地這般不識抬舉?”
沈子通自己找了個臺階道:“賢婿不必急於此刻答覆,老夫還會在府上叨擾數日,且慢慢再議。”
楊致更加堅信,所謂商議婚事不過是老丈人的遮羞布,根本就是專程前來遊說自己投靠太子。當晚沈子通試圖以開導為託辭再行勸說時,楊致不等他開口就先把大門堵死:“人各有志,我意已決,岳父大人不用徒費口舌了。”
沈子通仍不死心還欲再勸,楊致索性又多點了他幾句:“我仔細問過家父,在夏曆武成十年發生了三件事。第一件是皇上冊立太子大赦天下,第二件是您告病還鄉,第三件便是您與家父結為兒女親家。自訂親之後兩家往來突然中斷,直至三個月前家父致信提起才重又恢復。您不認為這幾件事有什麼聯絡嗎?”
其實楊致只是覺得蹊蹺,對其中詳情一無所知,這麼說不過是連猜帶蒙,沈子通心下卻大為震驚:當年冊立太子背後的爭鬥是何等的驚心動魄!自己就是那場爭鬥中的犧牲品,能全身而退體面下臺已是萬幸。告病還鄉後正是最感心灰意冷的時候,才與楊炎這個俗不可耐的奸商結成兒女親家。
當時太子年幼,地位隨時可能不保,楊致又突患瘋症,為了避免讓楊家無辜遭受牽連,才不惜背上悔婚的嫌疑斷了往來。近年太子業已長大**,皇上放手讓其主理民政頗有政績,地位已然穩固。沈子通本就是嚴守儒家正統學說的文人,又以擁立太子的功臣自居,怎會不蠢蠢欲動?只是,夏曆武成十年這個一臉慵懶笑意的年輕人還只有三歲,……怎麼可能瞭解到這些不為人知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