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胸狹窄、不明事理的昏聵之君麼?我大夏素以功業見賞,爾之爵祿乃是靠你自己的本事真刀真槍拼來的,你以為是那集市的大白菜,是你想要就要、想辭就辭的麼?”
徐文瀚見衛飛揚眼神一冷,還yù再言,輕咳了幾聲。望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皇帝作為一位資深的演技派大師,在這個節骨眼的過度自然十分圓轉如意。拂袖離座道:“衛卿無需多言!爾之所請,朕不允!——散朝!”
文武百官登時如蒙大赦,就此一鬨而散。
待百官差不多散了個乾淨。老太尉陳文遠瞄了一眼已走至金鑾殿門口等候的徐文瀚,前將仍僵跪殿中的衛飛揚扶起,在他肩頭拍了兩拍,也不多話,只長嘆一聲便自離去。
衛飛揚緩步走向徐文瀚,臉sè沉靜如水的問道:“大哥,為之奈何?”
徐文瀚搖頭嘆道:“意料中事爾!四弟無需介懷。”
二人並肩下了玉階,衛飛揚問道:“我們現下是不是去三哥府。聽一聽三哥是何說法?”
徐文瀚勸道:“我們倒是無礙,四弟卻還是不去為好。你出外征戰rì久,令尊又遭逢此等變故,你父母家人無恙已是萬幸。令尊令堂對你早已望眼yù穿。你不先行回府而去三弟那裡,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你rì後前途必有蹉跎,死死盯著你的眼睛很多,何苦無端留人話柄?何況你還不知道你三哥那百無禁忌的脾xìng?他說得出便定能做得到,你不必急於這一時?我敢保不出兩rì。你不去尋他,他自會去尋你。”
衛飛揚點了點頭,二人一時無話,一路出了宮門。臨別之時。徐文瀚低聲道:“四弟,只要你交出兵權隻身入京。皇便再無後顧之憂,自然可以從容炮製。豈會急不可耐?”
“官位爵祿乃役使節制群臣的重寶利器,你一辭就準,令皇顏面何存?能在亂世位極人臣者,絕不會是蠢人,群臣又會如何看待皇?你父子在軍中威望甚著,爾等諸多舊部怎會心服?你急,是為盡人子孝道,無可厚非。皇一急,就等於承認對你們父子頗為忌憚,還有假仁假義之嫌。”
衛飛揚冷冷道:“難道他不是?”
徐文瀚耐心的道:“三弟昨rì已經提醒過你,自此以後就是走的官樣文章了。皇這是既……既要面子又要裡子的兩面光。”
若是換成楊致的說法,那就是皇帝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了。
“何謂官樣文章?就是明知是怎麼回事,卻不得不裝糊塗,有時候甚至還得陪著演戲。一辭不允,那就再辭。再辭不允,那就三辭!總而言之,辭到皇允了為止。……其實皇心裡也是著急的,此事絕計不會拖得太久。”
如果說衛飛揚心中不感憋屈,那絕對是假的。擰著脖子皺眉問道:“我若偏偏不如他的願呢?”
徐文瀚苦笑道:“四弟,你這是意氣用事的氣話了。”
“皇在考慮如何處置令尊之時,就已經把你算計進去了。從昨rì微服出城親自迎你,至今rì當殿不允請辭,所有鋪排的前戲均已做足。時至今rì,無論是講道義,講情理,講實力,皇都佔據了絕對的主動,難道還會怕你翻臉麼?恕為兄直言,你若是翻臉,皇管保翻得比你還要利索。只要你硬挺著不再請辭,我敢說不出三天,皇就會授意朝臣本參奏,以維護國法綱紀為由,請求重審嚴懲你父!”
長嘆一聲道:“事已至此,還是多想一想以後!你今rì回府拜見雙親之後,連夜將請辭折罪的奏章再親筆譽寫兩份。明rì一早入宮請求覲見,將奏章呈送皇。皇必定是或會當面駁回,或會御批不允。爾後,你再呈送一份至樞密院太尉府,呈送一份至內閣大學士公事房。如此這般之後,便安心在府中等候旨意就是了!”
衛飛揚黯然點頭道:“多謝大哥教誨!小弟方才只是心中甚感憋屈煩悶,無處出氣罷了。”
年少有為而多磨多難至一蹶不振,甚至憂憤早夭者,史不絕。徐文瀚眼中閃過一縷憂sè,展顏笑道:“你既以三弟為師,怎麼不學一學他的胸襟膽魄?rì後切記謹言慎行,安心在府中習武讀。須知來rì方長啊!”未完待續。。
'邪雲曲 第255章 寧王(一)
正如徐文瀚所料,衛飛揚次rì呈送御覽的請辭折罪奏章,皇帝連看都沒看一眼。只隨手往御案一扔,冷哼道:“不允。朕沒工夫跟你廢話,滾!”
好在昨rì徐文瀚已經詳說了此中玄機,衛飛揚也不以為意。安然告退之後,便依徐文瀚之言,前往樞密院太尉府、內閣大學士公事房呈交另外兩份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