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替她拍著背,衝那兩個強行把她拖到這裡來的人說道:“差不多了,到此為止吧。”
他溫和有禮,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那兩個人目光微閃,讓到了一旁,由著他把真堇帝姬帶了回去。
謙陽帝姬發起火來:“我們要回去了!誰敢攔我,就是要與聖女宮為敵!”
宋炎午走過來,客客氣氣地道:“陛下有吩咐,謙陽聖女無論什麼時候想回去都可以。我送您回去吧。”
一拳打在了棉花裡,謙陽帝姬倒有些無所適從。
她到聖女宮多年,手下絞殺過的崑崙殿教眾成百上千,血雨腥風見得多了,剛才的車裂之刑雖然血腥可怕,但在她看來並不算什麼。
真正可怕和讓人厭憎的是重華的心思,他讓她們坐在這裡,就是為了威懾和恐嚇她們,彰顯武力和決心,以及力量。
被人威脅,卻連反抗和發洩不滿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被動地在這裡坐著,眼睜睜地看著敵人炫耀,強迫著接受,再沒有比這個更討厭的了!
謙陽帝姬想要說幾句狠話,卻聽李尚輕咳一聲。
她抬眼看向宋炎午,只見鬚髮花白的御林軍統領手握著刀柄,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十分兇悍,彷彿只要她敢說一句重華的不是,他立刻就能拔出長刀,將她斬殺於刀下。
謙陽帝姬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下。
她低下頭,急匆匆地帶著人離開了現場。
無數雙眼睛朝他們這一行人看過來,依稀聽見有人小聲說:“聽說這次的叛亂和東嶺人有關係,是他們挑唆的。”
“那還不打死他們嗎?”
“對,打死他們!看他們還敢不敢!”
真堇帝姬被嚇壞了,覺得自己真的是羊入虎口,落在這群野蠻的酈國人手裡,太倒黴了。她使勁往李尚身邊擠,緊緊拽著他的袖子,打著哭腔:“三哥,三哥……”
“不要怕,他們不敢的。”李尚平靜地走著,走得不急不緩,每一步的距離都如同用尺子量過,十分均勻。
謙陽帝姬也是強作鎮定,做出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強撐著走完了最後的路。
謙陽帝姬以李尚、真堇跟著她同乘一輛馬車才安全的理由,把他們帶上了她的車,登上馬車之後,所有人的裡衣都被冷汗溼透了。
馬車駛動,謙陽帝姬吐出一口濁氣,低聲問李尚:“你怎麼看?”
李尚道:“我想回去了。”
謙陽帝姬十分驚詫:“可是……”
李尚嘆了口氣:“就算是那件事做成功了,也沒什麼機會,他應對得很得體。我絲毫不懷疑,只要他站在高臺上喊一聲,那些人就會衝過來把我們活生生打死。”
皇帝陛下下令用酷刑處死同胞手足,那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帝陛下親手射死同胞手足,那是因為心中有善,始終捨不得犯了大錯的兄弟太過痛苦。
怎麼都有理。
短短几年,就能走到這一步,十分不容易,也說明東方重華太有天賦。
謙陽帝姬的臉色很難看:“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東嶺亡國也不遠了!你答應過我的,現在你想打退堂鼓了嗎?”
李尚撩起眼皮子看向她:“我是答應過您沒錯,不過也要看機會吧?無謂的犧牲是找死,您希望我就這樣死掉?那也太沒有價值了。”
謙陽帝姬冷聲道:“我不管,你想辦法。”
真堇帝姬這會兒緩過來了,聽到他們的對話,十分的迷惑:“你們在說什麼呀?”
謙陽帝姬煩死她了:“閉嘴!又笨又慫的蠢貨!一點用都沒有!”
李尚則一貫的溫和:“沒什麼,你累了就睡吧,我一定會想辦法送你回去的。”
真堇帝姬鼻子一酸,恨透了謙陽帝姬,同時對李尚的依賴也更深了:“好,我聽三哥的。”
謙陽帝姬目光沉沉地看著窗外掠過的房屋,冷聲道:“不行,不能這樣被動挨打下去,我必須做點什麼才行。”
她想了許久,低聲道:“何蓑衣,咱們可以和他做一筆交易!你看如何?”
李尚道:“也許可以試試。”
馬車停下來,有人在外面有禮而不容拒絕地道:“驛館到了,請郡王和帝姬下車吧。”
真堇帝姬毫不猶豫地跳下車,恨不得趕緊擺脫謙陽帝姬才好,李尚卻是略停了停:“姑姑看到那位皇長子了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