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天真無知的大小姐,單憑自己喜好論斷。
說話間,道旁枯樹上一人突然躍下,滿身紅衣,面戴鬼臉,與火孩兒打扮毫無二致,連身形也相差無幾,只是真正花蕊仙紅衣外面罩著狐皮風氅,縮在樹上,連頭帶腳一蓋,從樹下走過,也不易發現她來。
沈浪嘆道:“想必這就是‘天魔移蹤術’中的‘五色護身法’了,我久已聞名,今日總算開了眼界了。”
那之後一行走的緩慢,不想身後真有人追來,沈浪先注意到一陣輕微腳步之聲,熟悉,就是之前在仁義莊中見過抬轎之人,不想那五位衣著奇異之人武功也著實不弱,會發現這兩頂轎子,是因為徐若愚,先聽到他的腳步聲,隨後才確定了那兩頂轎子跟來。
但不多時卻又慢了下來,像是不急著追上他們一樣,沈浪忍不住暗暗疑惑,心下不免有些懷疑那兄妹兩人的目的。看了看馬上坐著的朱七七,沈浪沒說什麼。
不多時又傳來一陣急匆匆的馬蹄聲,不只沈浪聽到了。
朱七七皺眉道:“是誰追來了?”
花蕊仙道:“不是展英松,就是方千里。”
沈浪皺眉問道:“展英松,方千里為何要追趕於你?”
花蕊仙朱七七和火孩兒說了拔人鏢旗之事,沈浪心中暗道果然應了他的猜想。看著朱七七嬌笑模樣,沈浪忍不住想到那小姑娘說過的“為了你什麼苦都吃,什麼都敢做”的話,心下不由產生一絲厭惡。以往絕不至於厭惡的,知道朱七七總是胡鬧,但以前總會覺得她不過是不懂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可此刻卻不那麼覺得了。
是因為她做的太多,還是這次更加惡劣,才讓他覺得厭惡?沈浪暗自搖頭,這種原因雖有,但似乎……還是因為以前都因她絕色容貌,所以不自覺就放任了。
此刻會承認他沈浪心中也有如此淺俗想法,實在因為那小姑娘的話,從沒想過將以美貌自持這種話說出來,真讓人想法大大的轉變,朱七七確實漂亮,沈浪還沒見過比她更美麗的女子,但現在想來,她也確確實實自恃美貌,任意妄為的,甚至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忍不住為自己苦笑,他沈浪何時也變成如此淺薄之人了,而且確確實實是如此的!
且對她並無男女之情,多做停留只會耽擱她而已,不如離去。
想到此,沈浪抱拳一揖,道:“各位在這裡準備廝打,在下卻要告辭了。”護送朱七七的有八個人,花蕊仙和火孩兒也不是弱手,他當然也不必留在此地。說完便向道旁縱去。
火孩兒大呼,朱七七眼眶又紅了,幽幽嘆道:“讓他走吧,咱們雖救過他一次性命,卻也不能一定要他記著咱們的救命之恩呀?”語聲悲悲慘慘,一副自艾自怨,可憐生生的模樣。
沈浪頓住身形,回頭看了一眼。這種話說出,他沈浪又怎會離開,而此時模樣,她果真是知道怎樣讓男人為她拼命的。
縱身掠回。
朱七七破顏一笑,輕輕道:“我要你……要你……”眼波轉了轉,突然輕輕咬了咬櫻唇,嬌笑著垂下頭去。
沈浪並沒有抬頭看她,只是無奈嘆了一聲,聲音很低,風雪逼人,捲走了這道嘆息。
火孩兒要打,沈浪拂了他的肩井穴,將人放在朱七七坐前,拍了馬屁股一掌,健馬一聲長嘶,放蹄奔去。朱七七回頭看向沈浪,大聲嚷他一同上馬,但沈浪卻決計不上,只是跟在馬後面跑而已,如此也沒有被馬落下。
火孩兒吵著要下去,如不是風雪太大,這樣喊叫遠處之人恐怕都已聽到,看了眼朱七七,她絲毫沒有管一下的樣子,沉吟片刻,便道:“你若再敢胡鬧,便讓你爹將你頭髮削光,送到五臺山去,當天法大師座前的小和尚。”
火孩兒睜大了眼睛道:“你……你敢?”
沈浪被這小孩兒的表情逗笑了,不過是孩子……看到這張蘋果臉,卻忍不住想到仁義莊那位少年,年紀也與朱八相仿,但那份沉穩,帶著一種雋永,真真不像那種年紀少年該有的氣質,絕對是世家之子。
想法只是一瞬,看向朱八,道:“誰說我不敢?你不信只管試試。”
朱七七此刻笑道:“惡人自有惡人磨,想不到八弟也有服人的一天,這回你可遇著剋星了吧。”
火孩兒扁扁嘴,道:“他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怕他就怕他,有什麼大不了,姐夫,你說對麼?”
朱七七笑啐道:“小鬼,亂嚼舌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說著看向馬側的沈浪。
沁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