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長衫瑟瑟地抖動著。鬼久手腳並用顫抖著慢慢後退,眼睛警覺地盯著那個站著的“嗚人”。
“我,咯咯,我……咯咯”嗚人竟然從嘴裡發出了還算清晰的人聲。
“你別動,聽我指揮”鬼久試圖證明她是正常的人:“右手舉起來”
她顫顫地舉起了右手。
鬼久突然情不自禁地“哈哈”笑出了聲,她嚇得向後挪了挪身子,明顯能看出女人的嬌弱姿態。幾天來鬼久一直一個人面對孤獨,面對非人的世界,突然發覺有一個還算正常的人和自己處於同一空間,心情是難以表述的。之前雖然也和她在一起,但一直不確定她的正常人格性,總以為她是個神經病,甚至後來還一度以為她是殭屍。
她伸出手,指了指鬼久的右手,又指了指上面,鬼久豁然明白了手裡這塊石頭一定是她慌亂中從蛇洞裡順手抓到的,一定和那個大綠球屬於同體的物質。這綠色石頭髮出的綠光能維持生命體的能量,能使生命體增強熱度,可是那些蟲子為什麼害怕它呢?並且鬼久四周死去的光蟲一定和這小塊綠球有莫大的關係。那些光蟲能使溫度急劇降低,而這綠石塊放出的綠光能加熱生物體,那它不就成了光蟲的天敵……鬼久獨自胡亂地琢磨著。
既然能加熱生物體,那這石頭一定有放射性,那我們豈不是被這放射物質輻射了。那接下來身體細胞會不會發生癌變或其他變異,鬼久有點不敢再想下去了。
鬼久剛做出要扔掉這塊小石頭的舉動,就見那個女人向鬼久拼命地擺手,似乎在提示鬼久不要扔掉。接著她又向四周指了指,鬼久才再一次面對現在的困境,周圍能製造冰冷的光蟲時刻威脅著我們,如果沒有這塊綠石頭,隨時都有被這些蟲子冰凍後蠶食的可能。
鬼久無奈地看了看手裡的石頭,人生有時真的很無奈,你面對的兩難境地經常會使你無從選擇。
這時鬼久發現她渾身開始瑟瑟地顫抖起來,趕緊招手示意她向自己靠過來。一頭亂哄哄的頭髮遮蓋著她的臉,鬼久無法看清她究竟長得什麼樣,但透過體型的推測,鬼久基本認定她年紀大約在20幾歲,這是長期為人看相形成的經驗和靈感。她雙臂緊抱,怯怯地移動到鬼久身邊。鬼久趕緊把手裡的綠石塊遞給她,在綠石塊離開鬼久手的那一刻,鬼久明顯感覺到身體的溫度一下開始涼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鬼久試探著和她溝通。
“叔……”
看來鬼久這幾天鬍子長得夠長的,她竟然叫起“叔”來,不過按實際年齡來算,鬼久絕對可以當她叔叔,只不過鬼久自從9歲時吃了那個“屍蟲”後,面貌比同齡人老的速度慢了許多,30多歲看上去也就20多歲的樣子,現在也沒弄明白是什麼原理。鬼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滿臉的鬍鬚使鬼久有了一種返祖的錯覺,禁不住苦笑了聲。如果照照鏡子,可能自己都會叫自己“爺爺”了。她叫自己“叔”還是給自己留了點面子。
她透過臉前的亂髮看到鬼久滑稽的表情,不置可否擺了擺手,指了指她自己的胸口。
“你是說你是叔……”話剛一出口,鬼久自己都想揍自己一頓,怎麼可能一個女孩子是叔叔。
“對……”她竟然使勁地點著頭!
鬼久徹底崩潰了,看來她真的精神不正常,不過只要她不給自己製造麻煩,能聽話就好。鬼久搞不懂她的語言能力和智商究竟達到什麼程度,不過現在看來可以把她劃到弱智範疇了。不過她總算還能多少理解自己的語言和動作,那還不算太糟。不過又一想,既然她已經能說話了,雖然只能簡單地蹦字,自己也不能再叫她“嗚人”了。心裡合計著,也有了主意。
“這樣,我就叫你‘姝’吧”鬼久為自己的創意沾沾自喜,幾天的壓抑驚恐總要找點樂子驅散一下。
“好……”沒想到她如此大言不愧地接受了鬼久的稱呼,鬼久懷疑她一定還以為自己叫她“叔”呢。
管她呢,和一個弱智還有什麼計較的,鬼久悻悻地安慰自己。總算有個能說話的了,還奢求什麼呢。
“姝兒”鬼久又為自己的智商自豪了一次,既然她對當“叔叔”如此中意,那鬼久就給她降降級,叔的兒子,呵呵,還是和我平輩。
“喔,在……”她有點興奮地直點頭,竟然能蹦出了兩個字,語言能力有所提高。
“姝兒,我們現在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你要聽我指揮,記住了嗎?”鬼久現在開始做起逃生的動員工作。
“好,是,是……”姝兒輕柔地回應著鬼久的提議。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