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落腳時有些微微的踉蹌。
她抬眸,看著那雙假意溫柔的眼睛,雙眼冷冷地泛出寒光,雖然她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楚楚可憐,然而眼神中卻看不出任何柔弱無依,更多的是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今天,我要為師父報仇。”話音剛落,她迅速拔出腰間的鳳劍,持著利刃狠狠地朝溪孟安刺去,但是被溪孟安只是輕輕一旋腳,就躲了過去。
溪孟安處處讓著她,直到她的腳步虛浮無力,他才一掌鉗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至懷裡。
他垂眸望著懷裡蒼白的臉,瀲灩的眸子一瞬間變得銳利如刀鋒,“你當真那麼愛他?愛到來找死以求解脫?”
她垂首驀地咬住溪孟安的手腕,皓齒陷入他柔嫩的肌膚,鮮紅的血立即滲出,直到嚐出口中的腥甜味,她才鬆開牙齒,抬眸望著他,“我不是來求死,是來報仇。”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大笑起來,而後視線落在她的唇上,有些蒼白的唇因沾染上他的血跡而顯得詭異而誘惑。
縱使手背血流不止,他還是沒有鬆開她,注視著她唇的雙眸逐漸變得火熱,想起那日在山洞中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根本無法滿足他的慾望。
他的手想要摸上她的唇,卻被她狠狠開啟,同時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然而力道過大,反倒將自己撞上身後的石桌上,悶哼地蹙起眉。
“連站都站不穩,還想要報仇?”溪孟安閒適地朝身後靠去,將後背抵在亭柱上,隨即笑了,“我記得初次與你交手,你的武功相當不錯,若想報仇,還是養好身子再來,我奉陪。”
她輕哼一聲,“不用以後,就今天。”
說著,她握緊手中的短劍,再次朝他刺去,然而溪孟安招招忍讓她,她甚至根本無法觸及到他。眸底的詭異之色一閃而過,銀光一掠,短劍入鞘,她改為以掌相擊,數招之間,兩道身影如急電快閃,轉眼間已經飛掠過了不遠處的假山上。
舞兒身後長髮已亂,面色泛紅,不住地喘氣,身子越來越虛弱。溪孟安看得出,以舞兒現在的狀態,就是再多十個這樣的她,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在溪孟安處處讓著她不反攻之際,舞兒忽而嬌斥一聲,一掌朝溪孟安的命門劈去,溪孟安沒料到情勢的變化,微微一驚,反射性地擊出雙掌朝舞兒擊來的掌襲去。
雙掌相擊,舞兒被強大的內力彈開,腳踩在坑坑窪窪的假山上,身子不穩地朝後退去,溪孟安急忙收掌,然後根本來不及伸手去拉舞兒的手,眼睜睜地看著那宛如脫線風箏般的柔弱身軀朝假山間摔去,發出骨頭撞擊硬物的聲音,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漸漸陷入昏迷中的舞兒,在溪孟安視線不及的地方,緩緩勾起唇角。這種天氣果然最易觸動人的情感,她等了幾天,才等到這樣的天氣,呵,還真是管用。。。。。。
雪白的身影如狂風掠至舞兒身邊,攔腰輕手輕腳地將昏迷的人兒抱入懷中,落於平坦的草地上。
他望著她毫無生氣地躺在他懷裡的身軀,以及額頭上不斷流出的鮮血,心底的不安再次動盪起來,掀起波浪,一波強過一波,比那日手指掐上她脖頸時更加磅礴。。。。。。
“舞兒?舞兒?‘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臉頰,試圖將她喚醒,“醒來!醒來!你不是要報仇麼?你給我醒來!”
“主子。”
“去叫大夫來!快!”吩咐過身後的尹昭,溪孟安抱起舞兒朝屋內飛掠而去,如風般在身後的雨霧中揚起了一片落葉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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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腦袋好脹,胸口好痛,好像胸腔都被水溢滿,阻斷了新鮮空氣進駐,使得她無法呼吸,胸口像是要被水撐破。。。。。。
她看到他如落雁般朝崖下墜去,她飛奔了過去,伸出手卻連他的衣角都觸及不到。。。。。。
一股冰涼的觸感落在她疼痛的額際,撥開她因夢魘而汗溼的髮絲,動作雖然溫柔,卻不是她眷戀的熟悉。
鼻頭一酸,淚,再一次沿著臉頰滑落。
“她怎麼還沒醒?已經兩天了。”
這是。。。。。。溪孟安的聲音?她真的留在追憶園了?在絲被下緊緊拽著被單的手,在這一刻鬆懈下來。
“很快會醒,這位姑娘身子實在太虛弱,所以才會沉睡了兩天,剩下的情況要等她醒來才能斷定。”
這沙啞的聲音,大概是大夫吧。
“還會有什麼情況?”低沉的嗓音揚起,有著明顯的不悅。
舞兒強撐起眼眸,眨了又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