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把情報工作交給他負責了。
說白了,荀攸的優勢是天壽將盡,賈詡的優勢是縮慣了的,所以他們刻意不沾儲位之爭,曹操都可以理解,也能夠原諒。然而是宏輔尚在盛年,曹操還想把他留給兒子的——若然不諱,能夠輔佐新帝,穩定朝局,平安度過是勳昔日所云“二代瓶頸”的,只有二人堪當大任,那就是曹去疾和是宏輔,但若論影響力,曹德又比是勳差得難以道里計啊——倘若是宏輔並不看好儲君,將來必生事端。其次,是宏輔從來不憚為天下先,敢負重任,偏偏碰到這件事兒卻縮了,曹操真能相信嗎?
故此是復以為,老爹這才真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哪,你精明瞭一輩子,這會兒裝傻也裝不象啊!
不象兒子我,天生便有裝傻的潛質——或者更準確點兒來說,是被老爹你教出來的。你打小就三天兩頭長篇大論地教訓我,貌似不把我當兒子、小輩,卻當你折衝樽俎的對手,我頂一句,你就能翻出千百句道理來……論口才我肯定不是你的個兒啊,就連得你之“言”的秦朗秦元明也比不上,而且小孩子怎麼能跟大人比道理?受過幾回挫折之後,乾脆,我裝傻得了,不管你說什麼,盡皆唯唯而已。
即便在朋友群中,在士林輿論中,是無咎智商不及乃父一半,那都是有公論的,這才是真正的天然呆保護色,我正好利用來摻和儲位之爭。其實今天他在眾人面前提出曹彰合為天子,那真不是頭腦一熱的脫口而出,而是特意在試探眾人,尤其試探曹子文。
主要在於,這種試探風險性很小。首先在座都是親朋好友,而且明顯在諸王中傾向曹彰——就連曹子丹,口雖不言,行事又謹慎,他的傾向性也是瞧得出來的——所以不會有人把自己的“渾話”散佈出去。其次,就算真散佈出去了,是無咎一渾人所言,真有人當回事兒嗎?曹子文是傻,竟然還問:“無咎,此卿意耶,太尉之意耶?”曹丕他們幾個聽聞此語,卻定然不會聯想到乃是勳有所表態。哪怕曹操也聽說了,頂多關照老爹好好管教自己,別整天胡言亂語罷了——老爹又不敢打我,我怕他管教嗎?
唔,仔細想想,倒也還是有點兒怕的……否則就不會在老爹面前隱瞞自己說過那句話啦。別人還則罷了,只希望曹真不要悄悄地跑過來告狀。
大家夥兒都知道自己是渾人,所以並不會特意忌憚,大家夥兒也都知道自己乃是宏輔之獨子——雖說如今甘氏也懷孕了,終究孩子還沒落生不是嘛,是男是女,誰都料不準的——自己即便表明了傾向性,各家仍然會設法大力拉攏。更重要的是,誰都會認為渾人方便當槍使……
比方說這回,丁儀就想把自己當槍使來著,然而這事兒實在太大也太虛啦,自己必須找個理由,不上他鉤。
丁儀丁正禮,乃曹操同鄉好友丁衝之子,少負文名,所以曹操曾經一度打算把長女許嫁給他。在原本的歷史上,曹操以此事徵詢曹丕的意見,曹丕說:“女人觀貌,而正禮目不便,誠恐愛女未必悅也。”丁儀是高度近視,眼神差到影響容貌——因為總是眯著眼睛瞄人——太委屈姐姐了,還不如把姐姐許嫁給夏侯惇之子夏侯楙哪。
所以最後清河長公主就嫁給夏侯楙了。然而其實曹丕眼神兒也不怎麼樣。夏侯楙就一廢物點心。而且好色無度。清河長公主婚後受的委屈那可真大發啦。
據說後來曹操徵召丁儀為掾,接觸之後,不禁慨嘆:“丁掾,好士也,即使其兩目盲,尚當與女,何況但眇?是吾兒誤我!”
不過在這條時間線上,曹操沒有去問曹丕。而是去問了曹昂——理所當然的,曹昂是長子,又為明定繼承人,還是清河長公主(當然那時候尚無公主之號)的同母胞兄,必然要詢問他的意見啊,曹丕算老幾——曹昂同樣不贊成這樁婚事,但他的理由又跟歷史上的曹丕不同:“丁正禮文過其實,巧佞之尤,安可為吾妹婿耶?”您別讀了他的文章就相中了這個人,我瞭解他。那傢伙心術不正,浪蕩無行。絕不能夠把妹妹嫁給這種貨色!
不過曹昂倒是並沒有推薦夏侯楙,那還是曹丕跟夏侯楙交好,主動向曹操推薦的。曹操再問曹昂,曹昂這回沒有表示反對——倒不是他瞧好夏侯楙,而是對那傢伙不大瞭解,加上夏侯家族位高權重,與曹氏數為姻親,就門戶登對而言,就親上加親而言,那都沒有理由反對啊。
所以可憐的清河長公主,最終還是落到了夏侯楙手中,即便歷史改變了,她的命運也未能改變……
此事暫且不提,話說原本歷史上,丁儀因為此事而深恨曹丕,就此上了曹植的賊船,然而他空有恨丕之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