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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部分

厚買人心之譖也,不可不防。”是勳點點頭,說你擔心得有道理,隨即卻又搖頭:“吾今乃為國家收蜀人之心也,非為私也,況天子聖明,不受人惑,豈肯相疑?”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曹操這人疑心病重,自己要是真的一個不慎踩過了界,還不知道老頭子心裡會怎麼想呢。但一來他覺得只在營裡轉悠,接觸的人絕對數量不算多,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兒;再說了,不幹這些他又能幹啥?回主營悶頭睡大覺嗎?

誰知道還要睡多少天?荊州軍究竟哪輩子才能突破魚復,來跟自己前後夾擊劉封啊!他雖然不怎麼管理軍務,但曹真每日必要向其稟報軍中情況,估計著頂多再有一個月,糧運就會開始捉襟見肘。是勳心說史書上也沒有細說,不知道後來鍾會在劍閣究竟被攔了多久,我怎麼著也得比他鐘士季呆的時間長吧。三國中後期的名人當中,其實是勳挺瞧不起鍾會的,那基本上就一馬謖的翻版,而且看他在成都受姜維蠱惑,妄圖造反的計劃,其戰略眼光又比馬幼常差了不止一籌。

“欲使姜維等皆將蜀兵出斜谷,會自將大眾隨其後。既至長安,令騎士從陸道,步兵從水道順流浮渭入河,以為五日可到孟津,與騎會洛陽,一旦天下可定也。”倘若這不是後世的汙衊,而真是鍾會的計劃,那簡直是可以當作笑話來聽的……

惜乎,吾身邊無鄧士載也——鄧艾還在遼東領著票高句麗人屯田呢——當面也非劉禪,但不管怎麼說,也得比鍾會玩兒得更漂亮一點兒才成,否則自己心裡都過不去。

好在就當是勳逐漸喪失信心,卻還沒有徹底放棄的時候,終於傳來訊息,荊州軍已經殺入巴中,而徐晃也拿下了宣漢、菪渠。是勳得報大喜,急忙召聚眾將商議,曹真就說了:“劉封若知三巴不保,必不敢再留葭萌,而必南逃,吾將踵跡而追,破之不難。然若彼得入成都,據城而守,亦未必可遽下也。”您估摸著,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吳懿他們會放劉封進城嗎?

是勳皺眉沉吟少頃,說我不如來寫一封書信,勸說劉封投降吧——終於可以乾點兒老子的強項了。(未完待續。)

第三十一章、爾虞我詐

是勳寫下長長一篇書信,遣人送往葭萌,去勸說劉封投降。劉封得信,展開來一瞧,只見開篇就是:“魏太尉、都督雍涼荊三州兵馬是,拜上劉將軍足下……”

稱呼就挺討巧,也不直接指責劉封為蟊賊、篡逆,當然也不會承認他漢朝太子的地位,於是避重就輕,簡單地稱呼他為“劉將軍”。

然後分析形勢,說如今我王師伐蜀,既已得漢,乃復下巴,兩路會聚,總三十萬之眾——當然這誇張的數字劉封壓根兒就不帶信的——就算蜀中沒有內亂,全師以拒,也不會是王師的對手,更何況劉將軍您還未必能夠生入成都呢……

“將軍本姓竇,非劉也,今棄父母而為人後,此非禮也;大禍將至而不知避,王師撻伐而不識走,此非智也。傳劉備欲寄全蜀於將軍,亦非愛將軍也,為市恩而使將軍庇其幼子耳。裝置果真心,以彼之智,胡不先召將軍而後除吳懿,乃使懿阻將軍於成都之外耶?則其首鼠可知矣……”

劉備遺命傳養子而不傳親子,對此是勳一定程度上是表示理解的,甚至還略感欽佩。雖說為了保蜀中基業,擔心自己的兩個親兒子都太年幼,難撐大局,因此擇長而立,理不出奇,但竟然真敢起意傳位養子,乃可見劉玄德絕非迂腐之輩——或許也跟他出身不高,沒有世家大族那種嫡庶分明,又瞧不起養、贅的臭脾氣有關。但是因為臨終前的安排不夠穩妥,導致蜀中大亂,情勢反倒比遺命傳位劉禪更要糟糕。對此是勳就不怎麼理解得了了。

倘若劉備遺命傳位劉禪。關羽必誠心輔佐。或許也不會膏了吳懿的屠刀,而劉封在漢中,就算想要造反,也得先過張飛那一關。或許黃權會幫他,或許張飛會同情他,但有關羽在內,張益德理論上是不會跟關雲長對著幹的。當然啦,情同兄弟云云。也都是後世人語,關、張的關係是不是真那麼鐵,二人對劉備的忠心是不是真那麼牢固,其實也大可以打個問號。但不管怎麼說,僅劉封作亂漢中,所可能釀成的風波終究有限。

然而並非每個人都能夠仔細地權衡利弊,使得每一言、每一行都能將風險降至最低,且使利益最大化——人若如此理智,那麼大多數紛爭、動亂都將不會再產生了。即以吳懿論,他為了獲取權力而違抗劉備遺詔。其實是在進行一場豪賭,不但要賭政變成功。控制成都,還要賭順利幹掉劉封,大權獨攬,甚至還要賭曹魏方沒有很快反應過來,留給他足夠實施全盤計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