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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離去,她才垂頭喪氣地出來。女老闆每次見過春來都要躲在內間裡痛哭一場,幹什麼都失魂落魄的。這一切都被細心的女招待看在眼裡,她斷定女老闆和春來關係非同一般。

一天,女招待終於忍不住,自作主張地把春來帶到內間。這不正是田雪嗎?雖然臉上疤痕累累,可她一雙明亮的大眼永遠是改變不了的。多少個日日夜夜,春來在夢中吻過這雙美麗的大眼,多少個日日夜夜,春來在夢中一遍遍呼喚著田雪……春來喚著田雪的名字,深情地望著田雪,這到底是怎麼了啊?往日白皙細嫩的粉面桃腮不見了,一道道疤痕重疊交錯在一起,皺褶的面板透出冰冷的青光,在黑夜裡與傳說中的魔鬼一般無二。

女招待悄悄退了出去。田雪喚了聲春來,撲在他懷裡,淚流滿面地看著他。春來吻著田雪臉上的淚水,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由來已久的愛火將他們融為一體……

田雪告訴春來,方貴做過檢查,他有問題,不會有孩子的。那時你去了南方,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是你,他逼我說出孩子的父親,我不說,他逼我把孩子打掉,還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精神病,為了不讓你為我擔心,也為了你的安全,你在醫院裡看到的我都是裝的,我的母親早就去世了,我讓醫生幫忙騙你說是我母親把我接走的。從醫院出來,我本想遠離這個城市,從此隱姓埋名,沒想到還是沒有逃脫方貴的魔爪,離家出走的途中,被他手下抓住,把我拖到一片樹林裡一陣拳打腳踢,我昏迷了。醒來後,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鄉鎮小醫院裡。方貴婪屍滅跡,在樹林裡放火燒我,幸虧被一位農民大伯撞上,救了我。後來,在網上看到“19690316暗殺19890604@”的帖子,為了讓你死心,不再找我,我以“田雪親人”的名義給你發了電子郵件,沒想到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了一塊。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臉上落了這般模樣。這樣也好,我換個姓名,在這個城市裡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要不是一個人的情感沒法改變,你也不會認出我來。

春來說,我去醫院看你的時候,為什麼不把實情告訴我?田雪長嘆一聲說,告訴你只能給你帶來不幸和災難,為了你的安全,我寧願把愛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春來說,只要你心裡高興,只要你心裡沒有傷痛,臉上的傷疤那又算得了什麼?你在我心裡永遠漂亮無比,我永遠愛你。

田雪幸福得不能自已。

NO。42 白與黑

自從田雪遭人毒手,方貴銷聲匿跡了。田雪分析,方貴指使手下對田雪下手之前,做好了銷聲匿跡的準備。別墅賣了,有關他的一切資訊都封閉了。春來曾懷疑周林所說的“主”就是方貴,他一直沒見到“主”這個神秘的人物,周林未置可否,真真假假很難讓人確認。田雪一直暗中調查方貴的行蹤,方貴好像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查不到他的任何訊息。

與方貴生活的幾年,田雪一直處於情緒低落消積麻木的思想狀態,只把自己當作合同婚姻中的僱用物件,一個有錢人的玩偶而已,對方貴不過是一個僱用老闆,一個行屍走肉,至於方貴的人品、德行、修養、人生觀、世界觀,是白還是黑,是榮還是辱,是惡還是善,她一概沒有考慮。現在回想起來,方貴的發家“道業”與民間所說的“黑”脫不了干係,與“白”也脫離不了干係。打個比方說,方貴是一棵社會轉型期資本原始積累而成的大樹,那麼這棵大樹的“根”深深地紮在“黑”的土壤中,而澆灌這棵大樹茁壯成長的養分則是來自上層社會,即民間所謂的“白”。這棵大樹有其自身的根系,更有光合作用供其養分的上層枝葉,彼此你我不分地聯成利益結合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種種跡像表明,方貴涉黑是肯定的,那麼他的背後,給他巨大力量的涉黑官員又是誰呢?

近年來,媒體不時披露查處政府官員直接或間接參與黑社會活動的情況,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涉黑政府官員多為政府要害部門工作人員,有些甚至是地方的主要領導幹部。涉黑政府官員和黑惡勢力組成一個具有政治、經濟利益的集團。涉黑政府官員幫助黑惡勢力成員鑽入國家機關。在涉黑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包庇、縱容和幫助下,有些黑惡勢力的首要分子堂而皇之地成為人大代表或者政協委員。

黑社會組織透過對黃毒賭、地下錢莊等非法產業的資金累積,已經逐步實現原始積累,正向公司化、企業化轉變。這時黑社會組織逐漸演化到了高階形式,便產生了合法化的需求,不僅在經營形態上採用了合法的公司化形式,而且逐漸形成了較為完整的合法產業鏈條,然後組成有影響的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