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還有點小事故,”天衣大師道:“不知道他們怎麼處理了,會不會暗作設計,把我們引入歧途?”
“說清楚!”知機子道:“這中間不允許任何一點差錯,毫釐之差,可能有千里的謬誤。三個臭皮匠,合成一個諸葛亮,慕容長青、南宮秋月再加上散花仙子,可是三個諸葛亮啊!我們跟著痕跡走,未必就能找出甚麼。還要靠三位老人家的智慧幫助我們,就別說錯一步了!”
“白鴿門中有位男弟子,也是現任門主白翎的師弟,”天衣大師道:“奉命追蹤本派掌門等三人行蹤,在杭州灣傳出了最後一次訊息,就行蹤不明,白翎斷言師弟蕭寒星已經被害,因為沿途死了不少江湖人物,沒有留下活口。最慘的是波及行商,碰上了便無一倖免,非死不可。如此慘絕、冷酷的手段,只為了保持隱密不洩。”
知機子道:“可曾發現蕭寒星屍體?”
“沒有,”天衣大師道:“杭州鋼一片碧波連大海,把屍體投入水中……”
“他們不會冒那個險,蕭寒星能由金陵追到杭州鋼,還能傳回去訊息,說明他遁術高絕,是個了不起的人才,”知機子道:“如此重要的人物,他們不會棄屍入水……”
“難道他們會毀屍滅跡,”飛雲子道:“以避免留下線索?”
“對!”知機子道:“散花仙子能配出‘一步倒’那樣的迷香,自然也能配製出化去屍骨的藥水,不過,也許還有另一個機會。”
“甚麼機會?”江畫道:“自姑娘認定師弟已死,人哭得哀哀欲絕,她逼我們多交出武功,就是存下了苦練絕技,為師弟報仇之心。”
“蕭寒星可能未死,”知機子道:“他們沿途盡屠可能發伉隱密的人,不管對方是否為江湖人物,這些慘絕人寰的行為,自然已落人了蕭寒星的眼中應會有所防備。”
“我們也這樣說過,”飛雲子道:“但白翎的看法是機會渺茫,蕭寒星只是個未滿十六歲的孩子……”
“我們無法和她爭辯,也無法使她節哀。但願我佛有畫,保佑那個聰明又勇敢的孩子。阿彌陀佛!”天衣大師合掌當胸,低宣佛號。
知機子似想說話,但卻突然頓住,軟一氣,道:“這麼說來,我們一路追到底,也還是一個撲朔迷離的局面,倒希望能遇上他們一次暗襲才好。”
“甚麼著思啊?老前輩,我已經聽胡塗了,”江豪道:“咱們這樣模仿他們的行徑,只要走的路終不錯,截殺、偷襲自是意料中事,豈會只有一次?”
“怕的是一路平安。”知機子道:“姑蘇慕容世家的武功、劍法在江湖上確佔有一席之地,但沒有聽說過他們會水上功夫。南宮世家一直居住中原,自是少有近水的機會,開府海外,不是三兩年能夠完成的事,也無法瞞過江湖人的耳目,所以,他們不可能乘船出海……”
“可是白姑娘說,”江畫道:“蕭寒星傳回來的訊息是他們的車和人全都上了一艘大船。”
“是個大騙局,所以蕭寒星才會上當!”知機子道:“一次大意,暴露了行跡,看來白鴿門的隱形匿跡之術,老郎中是萬難及得。如果他們的人車不上船,可能還擺不脫蕭寒星的追蹤、監視。”
“不錯,是個佈設精密的圈套,”飛雲子道:“蕭寒星術法千變,仍是鬥不過三頭狡滑的狐狸。”
“倒也好,一路上可以集中精神尋覓三位老人家是否留有指示了。”
江豪心中忖思:胡說八道啊!還是小心防備要緊,還不知道能不能躲過‘一步倒’的霸道,如再大意,非中暗算不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江豪心中是怕了。
天衣大師、飛雲於,也不同孟知機子的說法。不過,三個人都沒有說出來,只在心中盤算,既要全力尋找龍道長等三人留下的指示,也要全力防範對方的暗算偷襲。
他們行上官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舉步迎了土來,衣衫破莒,頭髮蓬亂,一眼即可看出是窮人家的孩子。
但江豪已暗中提聚了真氣,‘百步神拳’,蓄勢待發。
事實上,天衣大師、飛雲子都已戒備待敵,來的人一有異常舉措,三人排山倒海的反群,可能會同時發動。
他們畏懼‘一步倒’迷藥的兇霸,也痛恨施展‘一步倒’迷藥的人。
知機子看出了苗頭不對,快步迎上那年輕人,低群交談了幾句。年輕人遙對天衣大師、飛雲子、江豪點頭一笑,人卻快步向前行去。不用老郎中說明,三個人心中都已明白,來人是老郎中手下的小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