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修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卻見那杯毛巾敷過的鮮紅上微微上浮,他的嘴角劃過一抹笑意,用毛巾輕輕地抹過她的臉,那抹鮮紅如他意料般的脫落,一絲笑意深入他的眼底。只是轉瞬之後,他的眸色更濃了些,這樣的一個女子,將自己保護的如此之好。女子的容顏,素來是她們最為在意的東西,可是她卻能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以愚弄世間的男人。他再輕輕地擦了擦,她右邊臉上的鮮紅已經褪盡,只餘下潔白如雪的肌膚,她的容顏此時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他微微的呆了呆,她並非絕色美女,姿容遠及不上顧惜惜,也沒有離素的溫婉雅緻,卻又別有一番靈氣。此時她的眼眸雖然閉上,小嘴卻有些倔強的微微往上翹,有些調皮也有些可愛。只是她的眉毛微微擰了擰,看起來有些痛苦,眼角邊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水,將她此刻的脆弱一覽無餘。最然早在五年前,他已經不再在意女子的容貌,可是此時見得如此美好的她,他的眉眼不由得彎了彎,一抹愉悅從心底滲到臉上,方才的陰鬱一掃而空。她或許總是以這樣醜陋的面貌示人吧,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喬悠然應該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他的心裡充滿了喜悅,或許他是第一個看到她的真面目的人。就算不是第一個,也無所謂,看到了便是知道了,總不至於還像以前那樣被她玩得團團轉。他的手再次撫上她的臉,卻又聽得她低吟道:“玉修,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沒人性的豬,耍賴皮的狗,你要是敢傷追風一根毫毛,我咒你斷子絕孫!”她的語氣中滿是憤怒,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夢。玉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罵起人來實在是粗俗不堪,還真得是什麼話都罵的出來。短短几句話,便已將他比喻成這世上最常罵的動物,粗俗無比,也惡毒無比!還斷子絕孫,老天爺,她是他的妃子,這不是在罵她自己嗎?一念及此,他的神色又暗了些,她會這樣罵他只怕從來都沒有把他當成是她的夫君吧!從始至終,她的心裡都沒有過他!他嘆了一口氣,撇去心頭的那些不快,俯下身來欲喂她喝醒酒湯,只是她的雙唇緊閉,根本就不配合。他微微的皺了皺眉,猛然想起他還從來沒有喂人吃過東西,哪怕是一碗藥。玉修將她的身子扶起,讓她靠在他的懷裡,再取過勺子舀起一勺邊往她的嘴裡喂去,他費了好大的心力才把湯藥灌進她的嘴裡,只是才灌進去,便聽得她咳嗽了幾聲,緊接著他好不容易灌進去的湯藥又盡數噴了出來。將他才換好的衣裳又噴了一身,她自己的衣裳也沾滿了藥汁。藥汁在她的身上濺起條條黑色的花,也將玉修剛換的白裳染上了點點黑斑。玉修頓時感到無可奈何,皺著眉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看她,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該將她如何是好!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有些美妙,也有些無措。他思索了片刻,站起身來,嘴裡含了一口藥汁,俯身便吻上了她的唇,將口中的藥汁度到她的嘴裡。第一口灌下去之後,她嚥了下去,他見這種方法不錯,含了一口又欲往她的嘴裡灌去,卻見她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可愛至極,他的心情也不由的好了些。卻聽得她的囈語:“表哥,你真壞!”說罷,又吃吃的笑了起來。而玉修的心情卻壞到了極致,含在口中的那口藥頓時嚥進了自己的胃裡,他咬了咬唇,眼裡的怒氣再次呈現,他再含了一口醒酒湯,又吻上了她的唇。而這一次,舒欣的手卻纏上了他的脖子,只聽得她微微喘息道:“表哥,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準抵賴,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願意娶十三公主,但是我的心裡只有你!”她的聲音很輕,微微有些沙啞,隱含著點點情慾的色彩。玉修再次怔了怔,她居然把他當成了喬悠然!她的唇再柔軟如花瓣,再甘甜如蜜,他也吻不下去了,心裡頓時五味雜陳,又苦又澀又酸。只是他沒有動作,她卻似乎沒有打算放過他,此時她的眼眸微眯,腦袋不安全地在他的懷裡亂鑽,她低低的道:“表哥,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那日裡和爹爹的話我都聽到了,但是我不介意,你就算是我的親哥哥,我也不介意!”這一句話如同石破天驚般在玉修的耳邊響起,他渾身一怔,看著懷裡不安分的女子,她與喬悠然是親兄妹?怎麼可能,她不是與他有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了嗎?玉修的腦袋裡思緒如飛,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撕開她的衣裳,卻見她光潔如玉的手臂上,一點猩紅點綴其中,那抹紅色是那麼的鮮豔,就像一朵燦爛的花朵,美麗而又羞澀。笑意再次爬上他的臉,他不由得低聲道:“舒欣啊舒欣,你把我騙得好苦!”她實在是個撒謊高手,而且也不拘世俗,膽子大到極致,能說的不能說的話全部都能說出口。只是到現在他才知道,她嘴裡說出來的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語,不過是她對自己的掩飾罷了,也不過只不是騙他的罷了。而一向自詡聰明絕倫、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