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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其和趙紫陽在當鋪裡見她拿出那一大堆首飾時,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趙紫陽問道:“七小姐,這些是秦王送給你的彩禮,你怎麼……”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看到舒欣那雙笑的彎彎的眼眸,便連忙將話打住。舒欣笑嘻嘻的道:“他的彩禮已經送給我了,那麼就表示任由我處置。”反正他沒打算退婚,舒相也不會要求退婚,那麼這些東西也算是她的了,首飾又不能當銀子用,再說,帶著也太不方便。當鋪的老闆還是 鴻門之宴情人湖上,涼風如少女溫柔的手輕輕撫過舒欣的髮梢,煙波碧柳,水氣盈盈,淺水的地方還長著一些碧荷,此時已到花季,清荷開的正豔,紅粉粉的惹人心生憐愛,綠盈盈的惹人心醉。舒欣與玉修雙雙到達畫舫時,畫舫上已坐有三人,兩男一女,兩個男的舒欣不識,都約莫二十來歲,都生的俊雅風流。那女子卻是上次在秦王府裡見到的離芊,只是上次離芊一直靜坐在旁,舒欣幾乎沒有與她說話。畫舫的前倉還坐著好幾個人,都是當朝的文人仕子,皆是文采風流出眾之輩。眾人一見玉修上得船來,俱都站起身來相迎。人雖然很多,但大傢俱都知道玉修好靜的性情,是以在大家向玉修問完好外,畫舫內除了呼吸聲及湖水輕蕩著船絃聲外,再無其它的聲息。只聽得玉修指著其中的一個身著玄色衣裳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書傑趙輕書。”趙輕書道:“書傑不過是眾人亂給我起的名號,王爺還是直呼我的名字便好。”他看起來甚是儒雅,眉眼之間一片恭敬。玉修輕笑道:“輕書的字在當朝無人能及,被稱為書傑一點都不為過。”說罷,看了眼舒欣,又指著另一個紫衣男子道:“這位是畫聖洛溪。”舒欣一聽得洛溪的大名,不由得心裡發虛,而站在洛溪身邊的洛雲在舒欣一上船來的時候便已附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洛溪一身紫衣,腰間繫著一根黑色蟒帶,掛著一塊白玉佩飾,眉濃而不突兀,不大的眼裡滿是陽光,鼻子不高卻很挺拔,薄唇白齒,濃密的黑髮用一個金環高高的束了起來。他淡淡的道:“王爺難道不知我畫聖的招牌已讓七小姐給摘了下來?此時坊間盡傳我不過只會畫‘鳥畫錯了’的畫師而已。”舒欣知道洛雲認出她來了,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毛,卻淺笑道:“洛公子言重了,你當日畫那幾副畫時若是多想一下畫的意境,當不會出那樣的錯。”她知道她此時是以秦王的未婚妻的身份來遊湖的,洛溪縱然恨她丟了他的臉,也斷不敢在秦王的面前為難她。洛溪朝她微微一揖道:“真看不出來,七小姐還是丹青高手,溪今日裡在這裡懇請賜教。”舒欣心裡暗罵玉修不安好心,他那一日明知道她得罪了洛溪,今日裡明著是請她遊湖,暗裡卻是利用洛溪來給她難看!不就是在大街上讓他看了看春宮圖嗎?他還真不是普通的記仇!畫畫,她的確是會畫,不過只限於簡單的工筆畫和水墨畫,那一日她已見識過洛溪的畫功,知道自己的畫功及不上洛溪的十分之一,又如何能賜教的了他?只怕那不是什麼賜教,而是教她難看。舒欣的眉毛挑了挑,笑的一片嫣然道:“洛公子的畫技天下無雙,若論畫技,只有公子賜教於我而非我來賜教公子。但是公子一直錦衣玉食,不瞭解民間疾苦,更兼遊歷太少,是以畫的畫少了一分煙火之氣,多了一分虛無飄渺。”反正不太會,那就胡說八道得了。洛溪聽得她的話,不由得一怔,將舒欣的話在心裡重複了一遍後,又有些吃驚的看著舒欣,她明明醜陋不堪,可是在與她說話時,卻又覺得她靈動無比,言語間犀利而聰慧,那一雙黑如點墨的眼眸常讓人忘了她的容貌。她笑的燦爛,話說的也極為坦然。洛溪向她微微一揖道:“那一日聽洛雲說起七小姐的點評,溪甚是不服氣,今日裡聽得七小姐的一席話,讓溪頓時如醍醐灌頂!”舒欣沒料到她胡說八道的一番話,居然讓洛溪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倒也有些意外,當下微微一福道:“洛公子言重了!”她哪裡知道洛溪是個畫痴,只要關於畫的事情都能另他分外關心,而他一直閉門做畫,極少外出,此時舒欣無意中的一番話卻是講中了他畫畫的最大弊端。玉修看著舒欣道:“沒料到我未來的王妃還有如此才氣,看來那一日的畫的畫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只是聽王妃說起民間疾苦之事,你一直長在深閨,又怎得知道那些事情?”他的眉眼一片溫柔,問的卻滿是刀鋒。舒欣面不改色的道:“我爹是一朝之相,他平日裡常在我的耳邊說起百姓的貧苦的那些事,去外地視察民情時,也曾將我帶上,是以略知一二。爹爹更曾對我諸多管教,告訴我今日裡所享受到的一切都是皇上和百姓所給,要懂得惜福!”說罷,她看向玉修,一本正經的問道:“王爺,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