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驚呼:“林一小心……”與此同時,另有人叱道:“住手……”
異變陡起,在場眾人皆怔住了。相距如此之近,猝然偷襲之下,無人可以倖免!更莫說出手的還是一位高人……
尚自體悟之際,殺氣忽而臨身,林一心頭一沉,驀地睜開雙眼,周身已動彈不得,一道銀光帶著必殺之勢倏然而至。他只來得及祭出龍甲護住全身,便見光芒一閃,接著便是‘砰’的一聲悶響,來襲的飛劍一頓。
僥倖躲過一劫,林一不以為懼,反倒是神sè慍怒,抬手便要祭出天魔印。不料文玄子身形一動橫飛而至,已擋在了他的身前。緊隨其後,松雲散人、墨哈齊更是擺出了動手的架勢。而餘下元嬰弟子忙閃向兩旁,唯恐殃及自身,只有花塵子呆在原地未去,手上還不住掐動法訣……
“哼!我還以為那小子參悟了元神之力!而其徒有其表,修為並無寸進,呵呵……”
冷笑聲響起,聞白子從容收起法寶。他根本不理會文玄子等人,只是意味深長地衝著林一瞥了眼,便急掠而去。公羊禮與公良贊稍稍遲疑,亦相繼離開了虛無殿。
隨著聞白子三人的遠去,困縛林一的元神之力頓消。他並未起身,而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聞白子真夠歹毒!他分明要藉機殺人,卻佯稱試探修為,讓自己有苦難言。而方才的舉止,未必不是迎合了某人的心思,這才令其有恃無恐!
輕輕吐出了口悶氣,林一轉向不遠處的花塵子,輕輕頷示意。危急之時,正是那女子祭出禁牌擋住了致命一擊。如若不然,只怕自己難逃此劫。
花塵子小手一招,一塊丈餘大小的禁牌從林一身前倏然消失。她隨即吐舌一笑,很是得意地小聲說道:“此番人情不小哦!”
此番欠下的人情,躲亦躲不過去了!林一慢慢起身,衝著走近的幾位化神高人拱了拱手,帶著苦澀的笑容說道:“多謝幾位前輩的仗義出手!”
幾位高人各自停下腳步,皆滿臉的關切。其中松雲散人很是欣慰地讚道:“知恩圖報!乃我輩中人……”他不忘拈鬚看著一旁花塵子,眼光中盡是笑意。
墨哈齊則是趁機標榜自家的禁法,說道:“不枉老夫將禁牌送與小丫頭,還真是派上了用場!”
yin散人yin測測一笑,說道:“嘿嘿!生死關頭有美人相救,你這小子福緣不淺吶!”他縮在衣袍中,好似腳不沾地一般左右搖晃著,形同鬼魅。
仲孫達神情猙獰,有些不滿的說道:“小丫頭多事!這小子未必會死……”
百里川神sè端詳,遲疑了下,跟著問道:“林一,你從那石碑上看到了什麼?”其話音才落,在場的眾人皆留神看來。
這幾位高人,只有文玄子不出聲。他站在林一的兩丈之外,拈鬚含笑。而其眼光中,隱含期待。
林一神sè坦然,隨口說道:“入定參悟之際,略有所獲……”聽其如此一說,無論是化神高人,還是元嬰弟子,皆心神一振。他佯作未見,接著又道:“石碑銘文有云,恬淡寂寞,虛無無為,此天地之平,為道之本。其寢不夢,其覺無憂,其神純粹,其魂不罷。虛無恬淡,乃合天道……”
從虛無碑的碑文上隨意摘取了幾句,林一甚為無奈地說道:“適逢體悟之際,卻被人惡意打斷!”他轉而衝著幾位高人問道:“我之參悟粗鄙不堪,還請各位前輩多多賜教……”
林一言罷,四下裡靜寂無聲。每個人都在若有所思,好像要記下方才的每句話,生怕有所遺漏。見文玄子兀自含笑看著自己,他佯作不解地問道:“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前輩明示!”
文玄子輕輕搖頭,眼中jing光一閃,說道:“我當年曾於此處面碑靜坐三月,所得只有一句話!時至今ri,參悟所獲,亦不過只有兩句真言。林道友,你……福緣不淺!”
yin散人口中的福緣不淺,乃調侃取笑。而文玄子如此一說,卻大有深意。林一神sè不變,輕聲回道:“晚輩只是僥倖罷了!”
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文玄子yu言又止。未幾,他手扶青髯微微一笑,轉而衝著那幾位尚在沉思的同道說道:“聞白子方才之舉,並非真的要殺林一,而是要避開我等以便輕身上路……”
聞白子並非要殺自己?林一抬眼看去,嘴角輕輕一撇。那幾位化神的高人並未有所詫異,而是一個個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文玄子又道:“有關餘下兩座石碑的去處,我略有眉目。而若是被聞白子搶先一步,只怕於我不利……”
松雲散人會意,大袖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