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像墜著塊石頭,感嘆金強傻的可愛,卻沒多加解釋。
三人一同前去找紀東。
紀東和黃立堅吃過飯,坐在屋裡籌劃。紀東靠在窗邊,看見韓海三人下車,其中一人看著面熟,仔細回想,知道是刺傷自己的小偷。他在心裡嘀咕,這三人一塊來,看在韓海的面子上,他不能動手,但什麼都不做,他卻怎麼也不能忍受。所以,當韓海三人進屋後,他就一把抓住了柳曉偉的衣領。雖是三月,深圳卻不像北方那樣寒冷,柳曉偉只穿了件厚T恤衫。柳曉偉本是抱著進局子的決心來的,便任由紀東抓住。紀東勁力稍大,幾粒紐扣就被扯掉,半塊玉佩就露了出來。
紀東有所動作,是韓海意料中事,他也不方便阻攔,說來說去,雖是金強做的套,卻是因他而起,他也有一定責任,而柳曉偉,只不過是顆棋子,雖然目前柳曉偉並不知情,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韓海沒好氣的斜一眼金強,金強碰著他的眼神,心虛的扭頭看往別處。
紀東不經意間看到了玉佩,入目只覺眼熟,便用另一隻手掏出玉佩,凝目苦想。
旁觀幾人和柳曉偉都不明就裡。韓海三人見紀東拿著玉佩不放,都好奇的伸頭去看。柳曉偉驚詫的看看紀東,眼神也隨之落到玉佩上。
紀東一隻手攥住玉佩,另一手緩慢的鬆開了柳曉偉的衣領。他沉吟半天,突然問道:“崔健成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柳曉偉有點緊張,不假思索地回答完,他就愣了,一雙眼迷惑的看著紀東。
紀東有點失望,轉念又問,“你家是不是在鎮平石佛寺?你姐是不是叫柳青?你是不是幾年前被同學騙到南方搞傳銷了?”
柳曉偉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著紀東,半天才小聲回答,“是。”
紀東激動的心臟砰砰亂跳,他已經確定了一些東西,雖然不夠充分,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如此巧合。他放開手,仔細觀察一回柳曉偉的臉盤,彷彿便是石磊當兵時的模樣。“那你叫什麼?這玉是你的嗎?”
紀東問話的聲音溫和了許多,臉上卻多了幾分凝重,幾分渴望。
“我叫曉偉。”柳曉偉雖然不明白紀東怎麼會認識自己姐姐,並瞭解自己的事情,但本能直覺告訴他,老實回答沒有壞處。他雙手撫摸玉佩,點點頭,“我爸說是家傳的。”
“怎麼只有半塊呢!”紀東自說自話,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犯傻。他想起了石磊的木匣子。
“我也不知道。”柳曉偉說:“我爸說,本來是一塊圓的,我出生前摔掉了一半,剩下的他就加工成了這樣。”
紀東聽說抿抿嘴,他在心裡已基本確定了一件事,所需的只是見到石磊,證實自己的猜測。一念及此,雖然未經證實,所謂愛屋及烏,他看著眼前的柳曉偉,就覺得倍感親切。他笑著伸出手,疼愛有加的幫柳曉偉收拾好衣領。當他想到石磊之所以放棄尋父,可能根本原因在自己身上,又禁不住感嘆造化弄人,一時心裡難過,罵道:“操,一家人都他媽鬧生分了。”說完,又想起石磊不知究竟,又沒人可以替自己分擔,不由愁腸百結。
紀東一時不便說透,未經確認,他得掌握分寸。他看著眼前的柳曉偉,想起崔健成,他就笑了。緊接著,他撥通了崔健成家裡電話,聽到柳青聲音,說了幾句,便把電話交給柳曉偉。他看著柳曉偉由一臉驚愕到哽咽淚流,再無懷疑,等柳曉偉掛上電話,他索性抱住了柳曉偉,“偉,原諒哥。”
戲劇性的一幕在眼前上演,看得韓海等人咋舌不已,一時都愣在當場。當事人柳曉偉更是如墜霧中。
紀東放開柳曉偉,呵呵笑著看看眾人,解釋道:“崔健成是我戰友,跟小偉他姐姐柳青是一對兒恩愛夫妻。”他轉向柳曉偉,“你很久沒回家了吧,上次你姐夫去看我,還說起你呢。”
柳曉偉心頭百味雜陳。自己傷害的人竟然是姐夫的戰友,讓他不敢往深處想。“東哥,對不起啊!”說完就要向紀東鞠躬謝罪。
紀東急忙扶住柳曉偉雙肩,笑道:“得了,我可不想化成灰,小偉,過些天跟哥一塊兒回去,咋樣?”
柳曉偉猶豫的看看眾人,眼神在金強臉上短暫停留,過往經歷如潮水般在心海翻卷。
金強面帶愧色的看著柳曉偉,適才一幕讓他在驚奇之餘暗暗鬆口氣,不再擔心韓海會秋後算賬。他看看身邊的韓海,見後者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想起當初柳曉偉在車站可憐兮兮的乞討回家路費,被自己千方百計拉入夥,並被利用來傷害紀東,自己真是罪莫大焉。他想起自己還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