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不得擅入,這裡也是護院重點巡視之地,不能說高手如雲,守衛肯定也是極為森嚴的。
以項央此時內外兩功火候,被人重重包圍,尤其是沒有帶刀的情況下,也不敢說能逃走。
所以一路行事小心謹慎,憑藉靈敏的聽覺提前察覺前方有無人的蹤跡,加以躲避,越過高牆,來到內院後方一處獨立而出的大院子。
這是雷傑的住所,項央等人來過一次,那是教雷卓練武不過三五天功夫的時候,雷傑請他們五個來此談武論技,所以倒也不會找錯路。
院內院外此時人影稀疏,幾乎看不到守衛,項央心裡驚疑,踮起腳尖,靜悄悄的藏匿在院牆後一側的拱形門洞後邊,若是有人來此,第一時間就能把被他發現。
而院子內,閔莊一身白衣,手持短劍在暗夜中負手而立的雷傑對峙,場面寂靜,沒有說話,似乎閔莊也沒比項央早到多長時間。
“段晨的確是我殺的,本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當他的武師,我做我雷家莊的大少爺,但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來要挾我。”
“要挾你?如此你就要下狠手殺了他?怕不是他得悉了你不能人道的秘密,所以你惱羞成怒,要殺他吧?”
閔莊冷嗤一聲,滿面不屑,手裡的短劍更握緊幾分,生怕雷傑加以偷襲。
“還有,我想他也沒料到你會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去殺他,所以才全無防備,卻忘了一個男人生平最恥辱的事情被人知道,哪怕死也要保住自己的聲譽和麵子。”
“果然,你和他關係不一般。我雷家查過,你的確是白雀庵的俗家弟子,但早已被逐出師門,段晨也是一樣。
不過今夜你來找我,也是想用這兩件事來要挾我?
他口氣不小,要我雷家的全部家產,你呢?要多少?”
閔莊倒吸一口涼氣,段晨這些事都沒和她說過,他知道段晨貪婪,卻想不到提出這種條件。
這胃口也真是夠大了,別說雷傑下面還有妹妹弟弟,光說雷虎還活著,就不可能成功。
“家產?錢財我不稀罕,段晨是我的男人,我們早有生死兩相隨的誓言,既然你承認段晨是你殺的,就拿命來填吧。”
項央透過拱形石洞看向裡面的情形,閔莊手中短劍出鞘,劍光如水,水流化為遊動飛舞的鳥雀襲向雷傑。
劍風盪漾,甚至項央都感覺臉頰一陣被風刃刮過的錯覺,一出手就是全力,看來閔莊鐵了心要殺雷傑。
這一劍氣勢極強,乃是閔莊含恨而出,少了飛雀劍法的縹緲靈動,威力卻猶有過之,至少項央感覺比起當日較技施展時多了數分凌厲。
雷虎身姿雄武,高大壯碩,不過身手極為靈敏,腳下踏過數步暗含規律的步伐,避過鋒芒最盛的一劍。
而後大手一伸,切入劍光中,啪的一聲清亮響聲,拍在劍刃一側,勁力噴薄後,閔莊直接被打的倒退幾步。
短劍無事,但持劍右手顫動,素白的手背隱隱有血色滲出,更是臉色發白,嘴唇緊咬,雙目滿是震驚。
“你的武功?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功?”
白日閔莊雖聽吳大煙袋說過雷虎的來歷,不過沒有太在意,一些江湖散修組成什麼巴山七雄,簡直笑掉人的大牙,能有什麼能耐?
要知道她雖然被白雀庵逐出師門,但到底曾經是其中的弟子,眼界絕對不差。
退一步來說,就算雷虎的武功真的極為強橫,也不代表雷傑也有這般高明的武功,畢竟兩者相差太遠,多出二十多年的內功火候。
“為什麼不可能。一個男人,不能人道,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只怕你是體會不了的。
我想想,那年我才七歲,和小卓現在是同樣的年紀,父親開始教我練氣練掌,不過內功修行兇險,父親又是野路子出身,根本不懂那麼多的隱秘禁忌。
結果練功太急,外加我所修行的內功極為燥進,腎脈有損,從此成了不是男人的男人。
你當我父親為什麼要請你們來教小卓武功?我已經廢了,父親也老了,雷家只剩他能傳承子嗣,哪怕不能修行家傳武功,也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而我就不同了,不能人道,我就潛心練功,處理莊務,倒也算是有些進境,你們中除了吳大煙袋,只怕沒人是我的對手。”
聽到雷傑的話,項央心裡一陣惡寒,內功修行的確兇險,經脈運轉,內氣吐納心法,稍有差池可能就是走火入魔的後果,練功練死人的也不在少數。
尤其是經脈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