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問她。”
“不愧是北辰侯讚譽的女子,膽識不凡,可是他既然肯對我講起你,可見你也如他一般坦蕩蕩,至少會站在別人的角度?”
太子恢復了溫和的面容:“你若是他,你該怎麼辦?”
我若是北辰侯,此刻該怎樣?
如果,如果我是小侯爺,一定會袒露,事實需要擺到人的面前,別人有權選擇自己的命運……
那才是北辰侯,心中坦蕩蕩。
每個人都不是上天的棄兒,有權去選擇前路,不可棄子,更不可替別人決定來路。
一想到這兒,她心中的軟肋就這樣顯露……
我的小侯爺……
“我不是他,就算是他,我也不會這樣做,我現在告訴你,她的名字,她叫白夜如,只不過她不想見你。”
“我知道,就算不告訴你,你也不惜一切去找她,只不過時間問題。只是現在,我姐姐有孕在身,殿下怎麼著也得顧及她的感受?”
“那是自然。其實,知道了名字,本宮……已經很高興了。”
谷泉夭看向天邊,碧空萬里,晚霞繡滿天邊畫,小侯爺,你是不是也在看呢?
看那晚霞,此時此刻,有個人,與你一同在看晚霞……那麼近,那麼遠!
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這樣選擇的吧。
至少,就算結局不善完美,曾經祝福過,努力過也就不遺憾了。
我谷泉夭此生不要一點點遺憾……
萬里秋水,千家燈火。
這晚風一夜之間穿遍萬水千山,吹著人的衣袖,拂過人的眉梢,就這樣這樣的自由奔跑……
“你為什麼要告訴他,我的名字。”
“這對他很重要。”谷泉夭說得十分誠懇:“我當時在想,如果我很喜歡一個人,我一定要知道他的名字,每天念一遍,就覺得唇齒生香。如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這個遺憾未免太大了一點。”
“可是,你竟不問我願不願意?”
“你是願意的,就像我希望小侯爺記得我,無論風怎樣刮,沙兒怎樣飄,世界怎麼變換,總是有個人記住你,這種感覺真的很好,至少證明了這個世界我們來過。”
她稍稍一停頓:“更何況是被喜歡的人記住,我們呀,都有那麼一點點的相同。”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白夜如拎著劍,冷冷的走開了。
谷熙從拐彎處走出,看了一眼白夜如,白夜如行禮,他嚴肅的看著谷泉夭:“女兒家你不害臊?”
“我為什麼要害臊?或許說我憑什麼害臊,我本來就喜歡他,這有什麼關係?”
“混帳,你要時時刻刻記著你是谷家的女兒,要以谷家的門楣耀榮為勤,你這樣說出去丟谷家的臉?”
“這有什麼好丟臉的,喜歡就是喜歡,當你看慣了虛偽的面容的時候,有個人那麼真的出現在你面前,他是那麼的好,嚮往美好的事物,這些有什麼錯呢?”
“你。”谷熙重重吼道:“回去給我面壁。”
☆、努力活下去
谷泉夭憤憤不平的往房間走。
谷熙不岔的聲音就像一個惡咒一樣:“永遠別忘了,你是谷家的女兒,有些不該奢求的就不要妄想。”
對於這個女兒,他確實沒有辦法,他十分耐心的跟著女兒,看著她邊走邊踢石子出氣。
“其實,爹也有年少的時候。”谷熙走進女兒的房門,溫柔的關上門:“爹也有年輕的時候。”
“小泉,你太小,還不明白。爹曾經比你還痴迷,可是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得不捨棄點什麼才能得到點什麼?。”
“爹也有仰慕過人?就像我對小侯爺那樣的,過了很多年都忘不掉的那種,就是很喜歡很喜歡靠近,靠近之後又覺得很害怕?”
谷泉夭很好奇,簾子的風就那樣寂靜的吹呀,一點聲音也沒有。
“那是小孩子家,爹呀,也曾經喜歡一個女子,那是我十七的時候已經娶了大我兩歲的王尚書之女,可我有天去寺廟為你奶奶祈福,聽到山間一個女子唱歌。”
“難怪爹喜歡聽戲曲?”
“是呀,可是後來谷家在朝廷之上還不是很穩固,王尚書又是爹的老師,爹不能負了菱兒她娘呀?而且你奶奶重病,爹也不能不孝。”
“她有好過嗎?就算病了也太有力氣了,打我孃的時候很有力氣。”末了,谷泉夭重重的強調一句,她總是忘不了谷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