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悠遠的,從容的,孤傲的,從那遠處遞上庚貼。
小廝清亮的嗓音:“北辰侯到!”
只是,繼他之後,傳說中文武雙全的二皇子來了。
谷泉夭沒想到她谷家這麼厲害,居然請動了皇帝最寵愛的皇子。
也是,谷冥好歹也是個徵遠大將軍,谷大人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三公之首谷太尉。
這樣想想,除了她是個庶出的,還算門當戶對,她當時恨不得去算算自己的八字,忽然覺得生活是如此如此的美妙,又是如此如此的幸福。
看著她老爹與北辰侯二皇子寒暄幾句,便各自入座。
她偷偷的瞄著,然而,另一頭,谷海菱也在靜靜的看著。
只是有點失望,不過聽到小道訊息,谷海菱的意中人是太子殿下。
她曾說過,要嫁就要嫁給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人,她覺得那樣才是人中龍鳳,谷海菱這人就是命賤人貴,想得到一直得不到,可是偏偏又不肯放棄。
只是谷海菱萬萬沒想到她確實飛上枝頭,可是飛上枝頭的一定是鳳凰嗎?
谷泉夭看著羽苒坐下,彷彿一道別樣的風景。
在場的官員都左右敬酒,然後,二皇子舉著杯子過來,連倒三大碗給他。
不知道二皇子說的是什麼,羽苒嘴角笑意清淺,態度淡漠,只有那雙漂亮燦若星辰的眼眸一點點的沉下去。
一杯接一杯,他笑著飲下酒。
然後,百官就像受了指使一般,一個個的接著輪番上場。
羽苒的笑容不變,眼眸清瀲,始終如一的淡漠卻溫潤。
只是酒過中旬,他便匆匆去了後院。
谷泉夭心裡略略有些失落,放下簾子,一回頭看見壬訾逍抱著手靠在牆壁上,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
“訾逍,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麼樣?”
谷泉夭還沒有撲過去就被壬訾逍給擋開:“男女授受不親。”
鄙視,非常鄙視:誰稀罕?
“小王爺。”谷冥喊了一聲:“屋裡談。”
壬訾逍轉身走開,谷泉夭還沒跟上去,壬訾逍便攔住她:“大人說話,小孩兒一邊玩去,尤其是你這種腦子有毛病的。”
“你們密謀什麼?”谷泉夭挑挑眉:“我要聽……”
“軍中事務,小泉,這與你沒有關係。”谷冥笑道。
壬訾逍故作高深莫測的樣子:“我聽過一支戲曲,戲詞有句叫做‘喝最烈的酒,上最美的人’。”
奸笑一聲:“小泉泉,我可告訴你,剛剛那幫狐狸給羽苒灌的都是二十年的宮廷御酒,而且樂付雨不便於去前廳,她也去了後院,有個詞叫做:酒後亂性。”
話沒說完,那個善變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樂小姐怎麼會來?”谷冥不解的問道。
“騙她的。”繼而笑笑:“屋裡談。”
我們的千金扇去了後院,她在走廊處便停住腳步。
那個風華無雙的少年正扶著一顆樹將胃裡的一切拼命的吐出來。
吐的一點也不剩,他的侍從遞過手帕,他搽了搽嘴,眼神迷離。
“小侯爺,卑職送您回去?”侍衛說道。
“冷,我還不能走,這宴席沒散場,還不能走,無論如何都不能走,北辰侯可以輸但是不會敗?”
“小侯爺,您已經醉了,不能喝的。”
“是呀,醉了,可是這十丈軟紅,究竟怎樣才能不醉呢?”
忽而,他自嘲的笑笑,說不出的悲哀:“明知道有人故意為之,我卻還在意,是不是很傻?”
抬頭看天,眼神悽迷而鑑定,他那種笑悲哀到了絕境,倒是滲透一股冷冷的恨意。
“侯爺,屬下不知您……”
“冉冉紅塵,牽掛太多了!”
映著天邊殘月,本來有著溫暖的笑意,但是卻一點點的暗淡下去。
最後籠罩在夢一般的光暈裡,憂慍,清冷。
“陪君醉歡三千場,何苦生死兩茫茫,相思皆是戲中唱,又何妨蒹葭蒼蒼。”
突兀的笑了一聲:“全是戲一場,可我居然較真了,真是可笑。”
那時一個不一樣的北辰侯。
沒有了孤傲,只有那種悲哀的憂鬱的迷離。
谷泉夭當時很羨慕樂付雨,有一個這麼好這麼好的人為她傷心,為她難過,那該是多麼的幸福。可是轉念一想,那個女子又是那麼的不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