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哈里德掏出手機,輸入一組號碼,按下通話鍵。腦袋探出車窗回頭望去,巨響過後,林邊升起一團濃煙,方才那所房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哈里德冷笑道:“抹掉美國400萬人口,施瓦辛格政府應該為小布什付出代價,911只不過警告而已,‘美國—廣島’才是真正的聖戰!”
“可惜的是你永遠也看不到了,哈里德。”耳邊響起拉西姆冷冰冰的聲音。哈里德還未反應過來,頸部已經被扭斷了。拉西姆將哈里德的屍體拋下車,絕塵而去。
美國馬里蘭州,蘭利,CIA中情局總部。會議室。
威廉斯局長站起身來:“諸位,美國東部時間今天凌晨1時15分,巴基斯坦西北部山區靠近阿富汗邊境的一個小村莊發生一起爆炸,我們當地一個名叫穆哈邁德的情報員被炸身亡。同時,我們注意很久的一個國際軍火走私商塔吉克人列維諾夫斯基也被炸死。根據情報顯示,我們有理由相信,基地組織軍事首腦之一的哈里德在場,而且,”他環顧四周,停頓了一下,“我們確信,哈里德買走了一枚手提箱核彈。”會議室裡一片肅靜。
“請諸位看螢幕,這是來自NSA迷霧—2偵察衛星發回的現場畫面,”威廉斯示意助手關燈,“這就是哈里德。”牆面般大的液晶螢幕上出現了連綿起伏的興都庫什山脈、小村莊努爾德和進出那所房屋人員的俯視畫面。“情報員穆哈邁德事先開啟了隱藏的衛星音訊發射裝置,衛星接收到了他們的談話內容。”靜止的一幅幅畫面上疊加了一段完整的談話錄音。
蟲眼(11)
畫面繼續變換著,拉西姆雙手拎著沉重的手提箱放進越野吉普車後座位,房屋爆炸畫面,最後定格在汽車上,哈里德腦袋伸出窗外的臉部特寫。“我們不清楚的是餘下的一分鐘內車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哈里德摔在路旁,驚諤的雙眼、吃驚的表情的畫面……。
畫面回到拉西姆身上。“他是誰?”總統國家安全顧問萊斯利問。
威廉斯:“我們不知道。”
第八章
初夏,霧靈山區早晚還是有些涼意,西大河潺潺流水倒映著山間白色的栗子花,不知誰家農舍的裊裊炊煙,不時飄來土灶燃茅草那令人沉醉的鄉土氣息。離別一十三年又回到童年的故鄉,又有哪個能解箇中滋味,唐山感慨不已。
打自失蹤多年的兒子回來後,母親的身體慢慢日漸好轉,今早起身,她打起精神攜兒子同去給唐山父親上墳。1976年那場大地震夷平了唐山市,25萬人死去,父親屍骨無存,母親不忍,於是在後山坡起了一座衣冠冢,將她與父親唯一的一張結婚照片埋了進去,她叮囑唐山,她死後要與這影像合葬。林中的墳丘雜草不多,四周乾淨,顯然是曾有人打掃過。
“是小芬。”母親告訴唐山,十多年來都是這丫頭經常默默地陪伴她,嘮嗑說話,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寒風飄雪的夜晚,小芬像只溫順的小貓般蜷縮在溫暖的土炕上,聽母親講唐山摸魚捉雀調皮搗蛋的故事,一遍又一遍總是聽不夠。丫頭慢慢長大,出落得苗條俊俏,細皮嫩肉的,十里八村找不著,上門提親的多的是,連城裡人都來了,可是小芬就是不嫁。母親哭了,告訴小芬唐山不會回來了,小芬也哭了。打今年過完年,小芬就去了京城做保姆,一去就沒了音訊。
唐山也將這一十三年的曲折遭遇一股腦兒的講給母親聽,少不了一陣唏噓感嘆。
夜深了,疲憊的母親先睡了。唐山坐在炕上打坐,想自己閉關高原一十三年,卻不知母親還活在世上,讓可憐的母親孤苦伶仃的受著煎熬,幸虧有小芬相伴,方苦苦撐到了今天。他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開啟,裡面是一張褪了色發皺的舊剪紙,看著那兩個牽手的小學生,唉,十三年了……。想到這兒,年輕的唐山心頭一熱,一種從未有過的、甜絲絲的感覺悄然而至……。
京城。西城區北羅鼓巷深處南巷19號是一座清代小式民居四合院,青磚黛瓦、褪了色的油漆彩畫,兩扇緊閉著的黑漆大門上鑲著一對黃銅門鈸,依稀流露出當年宅第的氣魄。面南的正房中堂布置莊重古樸,紫檀木博古架上擺放著古董瓷器,中間的青花瓷瓶釉色清幽,一看便知是珍品。牆上數幅字畫,俱出自當代名人之手,可見此屋主人應非泛泛之輩。
“大師,吃飯啦。”保姆小芬手中端著托盤邁步進來。
“不是說不要叫‘大師’麼?叫我嚴大哥就可以了。”嚴新從內屋轉出,嗔道。
“俺……。”小芬紅著臉,輕輕放下托盤,盤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