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衣櫃。一具落地燈,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真是奇怪,這裡竟然沒有照片,一張也沒有!
他們真的結婚了嗎?羅芸抓著床墊感覺很不安。她試著回想,卻只是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像和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像是找到藏寶箱卻掉了鑰匙一樣。
她對所有的人事物都沒有任何印象,只除了他,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因為她心裡老是有種想逃跑躲起來的衝動。
這屋子也不像曾住了兩個人,她不認為她會彈鋼琴,她也不認為她會花錢買整組的音響,她對仙人掌沒有特別的感覺,所以那些是他的鋼琴、他的音響、他的仙人掌。
也許看看衣櫃能讓她想起什麼,羅芸起身走到衣櫃前側著頭打量,裡面會有她的衣物嗎?
她在櫃子前面站了半天,卻遲遲無法伸手開啟它,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點不想知道那裡面有些什麼?
“呀!你做什麼?”她的思緒因身體的騰空而中斷,她摟住他的脖子減低背部的疼痛,卻意外發現他很有技巧的避開她背上的傷口。“你帶我去哪裡?”
“浴室。”
“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他平緩的語氣卻顯示著沒有商量的餘地。
羅芸閉上嘴,因為浴室到了。
古傑將她放下來,伸手測試浴缸內的水溫,“把衣服脫掉。”
他說什麼?叫她把衣服脫掉,有沒有搞錯!羅芸退後一步,神情警戒的望著他,“你不出去?”
“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要等我脫?”他好整以暇的坐在浴缸邊緣問道。
這話應該是表示他不出去。羅芸瞪著眼前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深吸了口氣道:“我希望能有點隱私。”
古傑眼中帶笑的說:“該看的我早看過了,該摸的我也早摸光了,我不認為你還需要什麼隱私。我們是夫妻,我沒有強暴老婆的習慣,不過也不想和一位七天沒洗澡的老婆上床。娃娃,過來。”
“那不是我的名字。”而且她也沒有七天沒洗澡,啊,應該沒有吧?可是想著想著她身體不覺癢了起來,她不禁皺起眉頭,無法反駁他的話,說實在的,她也很想洗個澡,但在他面前赤身裸體……陡地一陣暈眩傳來,她整個人不禁晃了一晃。
古傑很快的接住她不穩的身子。
羅芸靠在他身前喘了口氣道:“我沒事,”但聲音卻顯得軟弱無力。
“別硬撐著。”古傑有點不悅;不喜歡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
他伸手想解她的扣子,羅芸連忙抓住他的手,發出虛弱的抗議:“不要。”
看她冒著冷汗,既柔弱又固執的臉,古傑領教了她的另外一面,她以前從來沒拒絕、反抗過他。
他停下動作,開口解釋他的行為,“你背上的傷,我不想你扯裂它,而且你太虛弱了。”
羅芸從他眼裡看到誠意和……溫柔嗎?她不知道。但真正令她屈服的是,連她自己都不認為她有足夠的體力洗澡,從下午清醒到現在,她的神經就繃得緊緊的,經過那場混亂,體力早已透支,她真的好累。
眼前這個男人據說是她的丈夫,不是嗎?如果連他都不能相信,她還能相信誰?羅芸慢慢的鬆開手,允許自己依靠他。
古傑脫掉她的衣物,雖然她身上的紗布遮住引人遐思的重點,但那柔嫩的肌膚、豐滿的雙峰和纖細的腰肢,足以讓人慾火焚身。當他的手觸控到她細緻柔滑的肌膚時,幾乎忍不住想在她溫柔的身子上游移。
他把持住自己,將她安置在浴缸內,讓她背向他,然後在不弄溼紗布下,費了一番工夫清洗她的身體以及那頭長髮。
羅芸從頭到尾都紅著臉、低著頭,唯一慶幸的是她頭昏昏的,而且不必面對他。古傑替她擦乾身體和頭髮,水珠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閃耀,他吻去那滴水珠,在她耳邊低喃道:“真想一口吃了你。”
羅芸聞言,渾身竄過一陣輕顫,覺得全身都在發熱。
古傑輕笑出聲,隨即拿了條浴巾把她包起來,然後抱她回床上,再幫她把頭髮吹乾。
他的動作很輕柔,並沒扯痛她,羅芸的神智漸漸進入半昏睡的狀態,隱約中很高興發現那洗髮精應該是她的,吹風機也是。在古傑開啟衣櫃拿睡衣時,她瞄到其中有一半空間掛著女人的衣物,才終於放心的閉上雙眼,任睡意侵襲全身。
她累壞了。看著斜靠在床頭睡著的羅芸,古傑再次感受到她的柔弱,以前他從不覺得她是柔弱的;事實上他之前從來就沒把她當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