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下:“是我想得不周到,等陸嫂嫂孩子生下來了辦滿月酒記得一定要通知我,到時候我再給小侄子送上大禮。”
鬱安夏笑笑,她身體不便,程天藍主動提出讓她別送了,鬱安夏喊來家裡阿姨,讓她代自己把人送出去。
彼時,談真正好牽著悅悅的手從樓上下來,走出幾步的程天藍回頭看了眼,鬱安夏的朋友和她女兒似乎相當親暱。
“嘉嘉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下來?”鬱安夏拉著談真一起坐回沙發上。
悅悅趴在鬱安夏膝上,乖巧甜軟:“弟弟在打遊戲。”
鬱安夏笑著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那你上去幫媽媽看著弟弟好不好?等他玩夠了一個小時,就拉著他休息休息,不能一直對著電腦。”
悅悅聽話地點頭,然後又蹦蹦跳跳地上樓了。
目送悅悅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鬱安夏將傭人剛端過來的西柚汁遞了一杯到她手裡。
談真順口問:“剛剛那是你朋友?”
雖然只是聊聊幾句交談,但談真能看出來鬱安夏對剛剛那個年輕女人似乎並不算親密。
鬱安夏道:“不是朋友,是一個熟人。她喜歡錦墨,先前二嬸對她也有些意思,不過後來我和她姐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二嬸便也不打算考慮她了。”
話音剛落,鬱安夏便瞧見談真捏在杯沿的白皙手指略微收緊。
……
另一邊,程天藍離開易家大宅後剛坐到車上便接到了程天晴打來的電話。
程天藍今天來找鬱安夏是程天晴許可並授意的,某種程度上,她現在比程天藍本人更看重她是否能嫁進陸家。
聽到程天藍語氣萎靡地說自己無功而返,程天晴聲音陡然變利:“怎麼?她不願意?”
“是啊。”程天藍沮喪地將剛剛她和鬱安夏在易家的對話簡要告訴姐姐,末了,嘆口氣道,“其實她說得也有道理。我即便再怎麼討好陸錦墨家裡人,他本人不喜歡我也還是沒有用。”
程天晴輕哼一聲,脫口訓斥:“你聽她跟你胡說八道!鬱安夏無非就是不想幫你在推卸責任罷了,像咱們這種家庭,有幾個能不考慮家族利益門當戶對隨著心意而為的?陸錦墨即便現在不喜歡你,但只要他媽媽堅持站你這邊,你嫁給他是遲早的事。你居然相信鬱安夏。”
程天藍想通之後,反而心平氣和了些:“姐,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偏見就把人一棍子打死。其實換做我是鬱安夏,發生你那件事之後,我心裡也膈應。”
“你這是怪我了?我都為了你,低下頭把自己臉踩在地上跟她道過謙了。”
程天藍忙道:“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她想到剛剛看見鬱安夏的女兒從樓上下來,便說,“再等等吧。她快生產了,她女兒又要手術,肯定暫時沒心思管別的事。等過去一些時間,我再來找她緩和關係。”
☆、506 讓鬱安夏欠你一個人情1(1更)
易家大宅。
看到談真因為自己提及陸錦墨的事情情緒有所波動,鬱安夏正琢磨著接下來要出口的話,談真卻先一步主動說起了她和陸錦墨的事:“其實,這兩個月來,我和他見過幾次。”
鬱安夏朝她遞了個詢問的眼神:“你們倆複合了?”
談真搖頭,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沒有。”
認真說起來,是陸錦墨又幫了她不小的忙。
談真一直跟母親在一起生活,對外,人家問起她父親她都一口說早年間就病死了。其實不然,八歲之前她父母雙全,家境也是相當優渥,只可惜後來父親在外面有了別人,又在生意失敗後借了高利貸,眼看著東山再起無望,又無力償還債務,便賣掉房子捲了剩下的錢和情人一起逃之夭夭,將偌大的債務留給了她們母女兩人。
談真至今仍記得催債的人上門時那種恐怖又無助的感覺,雖然那時她才八歲,但有些場景刻在腦海裡,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媽後來之所以生了那麼重的病,多半也是早年間為了還債一人打好幾份工熬出來的。也還算天無絕人之路,那些催債的許是知道我們孤兒寡母根本沒錢,便手下留情只讓我媽在兩年之內將本金還了就行。否則。”談真笑了笑,“也許現在就沒我這個人了。”
鬱安夏聽得收起嘴角笑容,沉默著將手輕輕放在她手背上。
談真卻衝她笑了笑:“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鬱安夏聽她說起父母往事,思忖著道:“那你父親呢?後來再沒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