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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安、夏。

聲音輕微到不可見聞。

蘇斯巖問:“媽,爸在說什麼?”

楊萍目光復雜地看了眼丈夫,猶豫片刻,緩聲道:“他在喊鬱安夏的名字。”

說著,看向蘇錦榕:“你想見她對不對?你想在走之前聽她說一聲原諒你,不怪你了?”

蘇錦榕眨了眨眼,眼角滑下兩行淚,是預設的意思。

夫妻多年,楊萍是最瞭解蘇錦榕的人。

他當年或許被美色所誤做過對不起蘇錦繡的事情,但絕對沒有想過要害她的性命。也正因為間接害死她,才成了他一塊抹不去的心病,成了沒法磨滅的執念。所以這些年他從來不提蘇錦繡,甚至為此還和當年愛得死去活來的佟玉秀斷絕聯絡,當時曼曼出事他來茗江市也沒敢見鬱安夏。

蘇錦榕想聽鬱安夏說一聲原諒他,彷彿鬱安夏這個做女兒的說了就是代表著蘇錦繡本人的意思。

楊萍聞言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快要死了,還想再自欺欺人。

蘇錦繡要是地下有知,不僅不會原諒,只怕最後悔的就是自己養了個白眼狼弟弟。

可是誰讓蘇錦榕是她的丈夫她的愛人呢?她不想看他遺憾離世。

抬手抹了把淚,看向蘇錦榕:“我去找你外甥女,不管怎樣,我一定讓她來見你最後一面。”

蘇斯巖跨步出來道:“媽,還是我去找安夏吧,你和她先前……她大概不會聽你的話。”

不聽她的話難道會聽蘇斯巖的話?鬱安夏和他們家,空有血緣關係,沒有做親戚的情分。

不管是當年蘇錦繡的事,還是之前曼曼的事,兩家恩怨太多,最好的結果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楊萍道:“你好好守著你爸,我去。”

說完,拂開兒子的手大步出了病房。

之前她就和鬱安夏提過讓她來探視蘇錦榕,她並未應下,這次蘇錦榕雖然性命垂危,鬱安夏也未必會願意來。

楊萍忽然想起前兩天撞見Alisa和張助理一起吃飯的事,雖然她覺得羅映兒的猜測太過可笑,但這個時候就算是胡說八道也要爭取到鬱安夏來見蘇錦榕最後一面。

楊萍打車徑自去往陸家,到了之後才知道她和陸翊臣今天都在易家大宅。

好在兩家隔得並不遠,楊萍在路上花了近一個小時,終於得以到了易家門口。

彼時,鬱安夏等人剛吃完午飯。

得知是楊女士來訪,易老夫人還問了句:“哪位楊女士?咱們家認識姓楊的?”

傭人答道:“她說是安夏小姐的舅媽。”

那不就是蘇錦繡那狼心狗肺弟弟的妻子?易老夫人頓時沒了好臉色。

鬱安夏大約猜到楊萍來找她的目的,原本準備吩咐傭人直接讓她離開,可是楊萍又讓帶了句話,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同鬱安夏女兒有關。

這時,大伯易航發話:“還是讓她進來吧。”

楊萍被領進來之前,家裡幾個年紀小的帶著孩子上了樓。

楊萍雙眼通紅,一見到鬱安夏立馬就求她讓她去醫院看蘇錦榕最後一面:“他快不行了,撐著最後一口氣在等你。”

鬱安夏臉上浮現詫異,倒不是對蘇錦榕產生了同情,只是覺得這訊息來得太突然。

楊萍強忍著淚水:“在監獄裡滑了一跤,撞了額頭,醫生說路上耽擱了時間,失血過重救不過來了。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鬱安夏垂了垂眸,片刻,開口道:“我沒什麼話想和他說。”

“你就這麼狠心?”楊萍忍不住指責,“再多的恩怨,那是你媽媽和他之間的,你舅舅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狠心到連他最後一個願望都不肯滿足?你當真心硬如鐵?”

鬱安夏心中冷嘲。

她去滿足蘇錦榕的願望,讓他了無遺憾地走,可她母親當年在冰冷的湖水裡撲騰時有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放不下她無依無靠的女兒?是不是後悔為了救弟弟放棄自己的愛人?蘇錦榕當時可以把人救上來他為什麼不救?

鬱安夏從來不喜歡記著過往的恩怨生活,但她也不是一個大度到以德抱怨的人。

鬱安夏情緒在心口翻滾,這時,手上一緊,鬱安夏側頭看了看陸翊臣,衝他微微一笑,然後對楊萍道:“你走吧,這次我不計較你拿我女兒做藉口。”

楊萍其實早就知道會碰壁,但到底不甘心要實實在在地碰一次才算數。

她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鬱安夏和陸翊臣交握